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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担“监考”和“扮演反派”职责的人鱼不能在勇士的比赛过程中提供帮助,但没人规定其他生物也不可以这么做。说到这个,那群人鱼守卫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回来?但愿绊住他们的是比毒蛇少一些危险性的生物。
基于我的隐晦的抗拒,巨乌贼没有像对待纳威和小德拉库尔那样使用吸盘的力量,它用一根较细的腕足松松地缠在我身上,我得手脚并用地扒着它才能不再前进过程中被甩下去(好吧,其实吸盘也没那么糟糕)。
接近正午的太阳慷慨地向下散播着自己的光和热,湖水的颜色随着巨乌贼的上升而越来越淡。我感觉四肢都没了任何力气,魔杖被我颤抖着插回了腰间,浑身上下只有身侧的疼痛在提醒我自己还拥有着知觉。到底还要多久才能离开水底?虽然在药效的作用下我能像其他水下生物一样汲取水里的氧气,但我还是更向往阳光下温暖的正常空气,夹杂着岸边被打湿了的尘土和晒过的青草的气味……哦,我好像真的闻到了……
看台上爆发的叫嚷声将我从迷蒙中惊醒,我睁开眼,邓布利多伸出的手已经托起了我一侧的胳膊。而比石块还要坚硬和麻木的右手也被另一个人拉住了——是斯内普,他为什么不在教职工观赛席上?
我抬起头,在湿漉漉的凌乱发丝下看向斯内普,可他只是低头看着我手背上的咬痕,接着,他的眉间皱得更紧了。
“请给我一条毯子,庞弗雷夫人。”邓布利多转身高声说。庞弗雷夫人小跑着来到岸边,想要靠近却被巴格曼先生拦了下来——这时我才注意到,包括巴格曼先生在内,除邓布利多之外的几个裁判神情都非常严肃。邓布利多脸上带着的仍是在我出发之前的那种淡淡的微笑,斯内普的担忧只显露的一瞬,很快他便控制自己换回了平日里疏离的伪装。
一脸茫然的纳威被直接丢在了岸边(显然,他的体重令巨乌贼也感觉到了吃力),小德拉库尔被轻轻地放在了一旁。刚刚醒来的她脸色惨白,看上去被巨乌贼的样貌吓坏了,在她的姐姐挣脱了马克西姆夫人扑过来搂住她之后,巨乌贼朝我的方向轻轻摆动着自己的触腕,随即重新潜回了水里。
我披上了毯子,其余裁判也全都聚集了过来,比起在干燥的裁判席他们好像更想在水边将一切问题讨论清楚。我浑身发软,毯子的重量对我来说都像是千钧的负担,邓布利多似乎看出了这一点,他主动向前一步,握住了我在毯子下面还有着知觉的左手(有知觉,但不多)。
“薇尔莉特,听好……”他看向我,半月镜片在太阳下反着淡金色的光,语气温和且慈祥,“我们所有裁判都需要知道,你在那条加强版荧光咒之后的两分钟左右又放出了什么咒语——还有,为什么要放出它?”
加强版荧光咒——我不记得我在水底使用过荧光咒,我最先使用的咒语应该是……哦,我知道了。
“不必在这种时候还用言语美化她的所作所为吧,邓布利多?”卡卡洛夫露出了一个恶毒的微笑,“我记得在贵校,黑魔咒不是什么上的了台面的东西,对吧?”
巴格曼先生充满防备地看着我,和赛前那副热情亲近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准确地说,是不可饶恕咒……一般的黑魔咒可不会发出那种邪恶的光,那种邪恶的痕迹……”
“你会被关进阿兹卡班的,小东西……哈哈,被关进阿兹卡班……”卡卡洛夫兴奋地补充道,他的笑声像一只被拎起翅膀的鸭子。
马克西姆夫人没有说话,她警惕地把德拉库尔姐妹紧紧护在自己高大的身体后面,就跟我随时可能抽出魔杖场景重现似的——她的担心完全多余,首先,我没有抽出魔杖的力气,如果不是邓布利多支撑着我的身体,我已经栽在潮湿的泥地里了。其次,我没有使用不可饶恕咒,真正的施咒者早已逍遥法外,目前我们仅能暂且扣押他的亲老爹——虽然他的亲老爹看起来更想扣押我。
巴蒂·克劳奇用有些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我,灰白胡须下的嘴唇缓慢又富有压迫感地一张一合,声音比海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