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了一个……恶作剧。
不顾斯内普的阻拦,我用食指戳了戳它上面仅剩的那颗奶白色的小浆果,“谁在搞鬼?”
没人回复我。
斯内普将魔杖收回袖中,面色复杂地扫视着这株槲寄生。“……绕开它。”他提议道。
“哦,好。”跟随他的指示,我小心地避开了它微微摇荡的枝条。刚要通过时,那根最长的、带着浆果的分支便感应到了似的抽了过来,在我额头上不轻不重地来了一下。
“哎呦!”我忍不住抱紧了脑袋。
斯内普立刻飞快地再次抽出了魔杖。他指向那株枝条,准备念动咒语,这次换我拦住了他。
“等会儿等会儿!”我用力把他的胳膊压了下来,“……您打算怎么做?”
斯内普余怒未消,语气冰冷:“它怕火。”
“别别别……万一烧坏了哪块砖,邓布利多会找我们赔偿的!”
我费了好大功夫才令他放弃暴力消灭这个可疑植物的打算。再次转过头时,那株槲寄生像是感恩我的救助,缓缓移动着枝条,于半空中组成了一行歪歪扭扭的单词,“谢谢”。
“不客气,这次能让我们离开了吗?”我试着强行冲破防线,可还没迈开步子就被它缠住了手腕。
“不”,它用枝条“回答”道。在我放弃挣扎之后,它便又马上收了回去,像个无辜的孩子。
“……这个恶作剧有两下子。”我用内行的评判标准称赞道。“会是谁做的呢?学校里也没别人了呀。”
斯内普沉默着摇了摇头,显然,这并不是哈利或费尔奇能达到的水平。
“那我们该怎样才能离开呢,槲寄生浆果教授?”想到之前在办公室的奇思妙想竟成了真,我不禁笑着和它对起话来。反正闲来无事,我也并不想尽早回去面对可能会让情绪再度低落的消息,还不如继续在这儿耗着呢——我情愿它给出一个我们办不到的条件。
槲寄生抖了抖它细密的叶子,指向那颗孤零零的小浆果,它在一片翠绿中白得有些耀眼。
“摘下它?”我问。
小浆果晃了晃,像是在点头。
……就这么简单?
我捏住它,用力向下一扯——纹丝不动。它牢牢地嵌在枝叶间,如果我使用蛮力,反倒会被它扯到空中去。
“给些提示好吗,槲寄生浆果教授?”像应对一名真正的百般刁难的教授一样,我委屈地恳求着。
我本不期待它能为此心软,可它竟真的在空中扭动着细枝,艰难地拼凑出一个较长的单词:圣诞。
“拜托,我知道这是圣诞——圣诞快乐?您不能再继续为难我了,毕竟这也算是您的节日……”
我突然止住了追问,而槲寄生也像捕捉到关键词似的疯狂地舞动着。圣诞……对啊,这是圣诞!
我下意识回过头,求助般看向沉默的斯内普,却意识到他绝对比我先一步就已理解这株恶作剧槲寄生的诉求——他嘴角正带着笑呢。
“啊?可是……”
我忍不住后退一步,落入了槲寄生延长的枝条囚笼里。斯内普跨步向前,却不是要救我出去,而是紧跟着也投身笼中。
“不这样我们就不能离开。”斯内普故作无奈地说着,眼角溢出的笑意却完完全全地出卖了他。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几捋枝叶垂在他的发间,像希腊神话中所描写的王子。
“可是……不应该……我们不能……我是说……”
我结结巴巴地说着,先前身体的寒意也被浮现于皮肤表面的热量驱散了。槲寄生的囚笼越收越紧,坠着浆果的嫩枝在我们发顶来回轻扫,仿佛在不断催促。
“那,那只是个没有根据的神话……槲寄生只是洛基用来刺死巴德尔的凶器而已!并不能代表什么……”
此时再多的引经据典也没能使槲寄生浆果和斯内普两名教授改变主意。我无力地撑着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