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胎,于是,他在水中看到了自己的尸体。”我冷静地讲完了故事余下的部分。那具死尸依旧悬在原地,随着我们的前进,它也越来越远,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
“我知道这个故事。”斯内普低声说着,我的后颈能感受到他在说话时胸腔的轻微震动,“《西游记》,中国的著作,很有趣。”
“诶?您也会对这种类型的小说感兴趣吗?”我忍不住侧过头看他。
他点点头,眼神中带着笑意,“你曾经提到过。”
我将头倚回他的肩膀,努力回想自己何时说过《西游记》——哦,对了,我曾跟海格提起过,在向他打听蛇怪弱点的那次。但斯内普又怎么会知道呢?不过想想海格“守口如瓶”的个性,这倒也没什么奇怪的。
“唐僧有可能是个巫师吗?”我突然产生了离谱的奇思妙想,“他有一根很长的魔杖;他会念动让徒弟头痛的咒语;他还可以和神奇动物无障碍交流……”
耳边传来斯内普低低的笑声,我也跟着笑了。轻松的欢声笑语回响在湖面上,我感觉我们不是去舍身探险,而是去野餐。
又过了一会儿,小船终于停下了。我们来到了那片由光滑岩石铺成的湖心小岛上,并在荧光咒的照耀下走向小岛最中央绿色的光源——荧光咒变得没有那么必要了,因为那道绿光亮得有些刺眼。就是这里了。
我主动握住斯内普的手,和他一起慢慢地走向散发着光芒的石盆。里面是满满一大盆的翠绿色的液体,无论是按照自然界的法则还是魔药学的知识来看,它都相当危险。只是这个分量……
“真他妈多啊!”我按住自己的肚子,没忍住痛骂起来。
斯内普并未纠结于我突然粗鲁的言语。他眉头紧锁,盯着盆里死寂的毒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最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默念着他的名字给自己打气,接着平静地拧下腰间保温杯的杯盖。它里面还残留着一些干了的血痕,但愿它们能将药水糟糕的味道冲淡几分。
“你要做什么?”斯内普的脸色被药水映得绿莹莹的,看见我把用作杯子的杯盖放入盆中,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担忧。
杯盖立刻被装满了,多余的液滴并未停留在我手上,而是以一个诡异的曲线滑回了石盆里。“一滴都不能少”,如果伏地魔做酒类的产品营销,大概会选择这个作为广告词。
“还记得答应我的话吗,教授?”我尽量露出一个轻松的微笑,将满满一杯毒药送至嘴边,“您说过的,不会骗我——现在您必须按我说的去做:您会用尽一切方法让我把这些液体喝尽——全部都喝掉,不管我表现得多么抗拒,多么痛苦,多么丧失理智,就像您强迫我滴眼药水那样。可以吗?”
眼药水……如果有的选,我宁愿每天都滴眼药水,早中晚各一次都行。
斯内普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他像是明白了什么,试图夺过我手中的杯子,但我终于敏捷了一次。想象着这是一杯百分百纯奇异果果汁,我仰起头,将它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