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个令我心情复杂的彼得·佩迪鲁——真的和我梦里长得一样!我就说那不是个简单的梦!
我认真地盯着佩迪鲁,企图从他脸上看出与背叛有关的端倪。照片里的佩迪鲁仿佛真的感应到了我审视的目光,看向镜头的瞬间惊恐地打了个哆嗦。
“对了,艾恩斯不在这张照片上吗?她难道不是凤凰社的成员吗?”我好奇地问。
“她不在照片上。”史蒂文森夫人笑着摇了摇头,“但她属于凤凰社,而且当时也在场——猜猜她在哪?”
看佩迪鲁那小眼神,答案一点也不难猜。“……相机后面?”
“答对了!”史蒂文森夫人抚摸着我的头发,遗憾地叹了口气,“她说什么都不愿出现在照片里,便自告奋勇当了摄影师。这么多年来,我和她连一张合照都没有……”
史蒂文森夫人看向我,黯然的神情多了一丝笑意:“十二年了,纵然不舍,我记忆里她的样貌也渐渐模糊了……我很害怕会彻底忘记她。而现在,你出现在了我面前,看到你和黛西相伴的身影,就像看到小时候的我们一样——梅林也不想让我忘记我们的友谊,是吧?”
我默默点了点头,轻轻握住她置于膝上的手。她何尝不明白我和艾恩斯并无关系呢?但欺骗自己相信这一点,就等同于相信老友在那场决斗中幸存了下来。至于她为何能幸存、为何多年不曾与自己联系、为何会“抛夫弃子”浪迹天涯,统统都可以用一句“她一定有她的道理”来解释。在这漫长的十二年时光里,她不断跟自己、跟女儿讲述着艾恩斯的事迹,仿佛多一个人了解她,多一个人喜爱她,就能让她真的留在这个世界上。死亡不是生命的终点,遗忘才是。
我不忍看她陷入回忆中,便想着法子转移了话题:“斯内普教授呢?他也不在照片上吗?我还没见过他年轻时的样子呢。”
得了吧,我怎么没见过,我甚至见过他面红耳赤情难自持的样子——只不过也是在“梦里”……
“斯内普呀,他也是凤凰社的成员,只是这天缺席了。”说着,史蒂文森夫人兴冲冲地翻到了下一页,“看,这是婚礼的大合照,斯内普在这里——打扮打扮也还不赖嘛。薇薇依然是摄影师,作为伴娘,合照时不站在新娘身边实在是太过分了!但她狡辩说大家看着她会更容易微笑——这倒是真的……”
史蒂文森夫人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艾恩斯做伴娘时的样子,看着她绽放的笑容,我也不打算再阻止她了。回忆能为她带来快乐的话,短暂的沉溺又有何妨呢?
照片里年轻的斯内普站在角落里,西装革履,气定神闲,缓慢地勾起唇角,对我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不,这份微笑并不是对我,而是对着镜头后的艾恩斯,他的恋人,他的薇尔莉特。
……这关我什么事!
我啪地合上相册,也狠狠关上了我自寻烦恼的通道。这些照片我绝对不能再看了——我不能再站在艾恩斯的角度看待他们,看待与过去有关的任何人,那只会让我忍不住胡思乱想,我讨厌那样。
都怪那些令人身临其境般的“梦”!薇尔莉特·艾恩斯,不管你是尚在人世还是已经去了彼端——管好你的记忆!别再让它们嚯嚯我的脑子了!
平安夜当晚我们都玩的很尽兴。我把之前格兰芬多小矮个偷拍的照片送给了史蒂文森夫人当圣诞礼物,照片里我和黛西肩并肩聊得正欢。史蒂文森夫人开心得不得了,表示这是她多年来收到的最贴心的礼物(这句话搞得接下来要送她礼物的史蒂文森先生相当紧张)。
我和黛西也愉快地互换了礼物,并把各自为德拉科准备的礼物打包在一起,递到了温蒂的小爪子里。我给德拉科的也是金色跟屁虫,只不过是豪华语音操控版,和普通版一样很小一个,因此也并未给可怜的小温蒂增加多少负担。
我俩谁都等不及到第二天,于是便坐在壁炉前的地毯上拆开了彼此礼物的包装纸。
“这是什么?镜子?”黛西小心地揭着那上面的保护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