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有人吗?”就在这时,院子里忽然传来了老村长陈兴国的声音。陈金水一张脸马上阴阴沉沉起来,他把眼睛一闭,不但装作没听见,更不愿意搭理人。麦花把这一幕同样看的真切,心底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赶忙隔着窗户答应:“在屋里呢,您等一下。”
“镇上下来了个妇女干事,说她认识你,点着名要见你呢。”陈兴国站在院子里看着陈金水,暗暗摇了摇头,看到麦花,立刻挤出了一丝笑意。麦花对陈金水的这份不离不弃,整个盘龙川没有人不看在眼里,大家伙同情她,可怜她,更对她的人品有着一份敬佩。陈金水作为老村长,更是这样。因此,但凡有事跟麦花说,他总是客客气气,能笑尽量笑出来。
“镇上的妇女干事……我哪里认得这样的人啊。”梅花一脸的困惑。
“人已经在村委会了,你去见见她,兴许一见面就想起来了。”陈兴国笑着说。
“咱镇上还有我认识的干部,真是奇怪……”麦花喃喃自语,权当陈金水睡着了,走到躺椅跟前,给他把毯子盖好,就跟着陈兴国去了村委会。
“呀,咋是你!”在村委会见到刘海珊,麦花简直吃惊到了极致。
“我都跟你打赌了啊,难道啥也不做,等着认输?”
刘海珊笑着说,拉住麦花的手,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了好几遍。
两个人萍水相逢,其中一个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学生,这样的打赌谁会当一回事呢?
麦花只当刘海珊跟她开了个玩笑,更不可能去在乎输赢。
不过,麦花并没有在日常的忙碌中,彻底忘掉这件事情。尤其是当她像以往那样涌起强烈的念头,想把日常做针线活的剪刀揣到怀里,找一个没人的地方,一了百了时,她的脑海里总会有个声音冷不丁,却异常严肃地告诉她:“这把剪刀已经不完全属于你了,它是赌注,在输赢没有分出来前,不能随便动,更不能用它干这些不应该干的事!”
因此,从某种程度上讲,正是两人的对赌,让麦花在无数次万念俱灰时,又坚持了下来。
“打啥赌啊,我都忘咧。”麦花的表情明显很不自然,望着别处,松开了刘海珊的手。
听到这话,又看到麦花表情有些怪,刘海珊很反常地没有和她较真,而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指着村委会那几排破旧的木椅说:“姐,你自己寻个地方坐,来了就别乱跑了,等下我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你听一听,听完,兴许你的心结就都解开了。”
“好消息……”麦花眼中满是狐疑。
“嗯,天大的好消息,说不定这消息一宣布出来,我就彻底赢了!”
刘海珊自信满满地说,自顾自忙活了起来。
“这位刘干事是咱镇上新来的妇女干事,来咱村就是来做妇女工作的。”看着刘海珊走开后,老村长陈兴国笑着介绍了一句,忽然压低了声音:“我听镇上那意思,刘干事以后会经常来咱村开展工作的,你俩要是熟的话,她以后来的时候,你多帮帮她,成不成?”
“成嘛,咋能不成!”麦花很痛快地答应了。她知道老村长绝对是好意,说是让自己帮人家刘海珊呢,其实是想让刘海珊多关注关注她家的情况,尽可能地帮帮她。
“那就是这事,你先坐。”陈兴国点点头,叼着纸烟走开了。
麦花在角落里坐了一会儿,也盯着刘海珊看了半天。
为了准备稍后的工作,刘海珊一个女娃娃搬着借来的木梯子不停地爬上爬下,麦花看着看着,就有些坐不住了。她看到刘海珊为了挂横幅,又要往高处爬,立刻从角落里绕出来,快步走到了刘海珊跟前,扶住了梯子。
“对了,刘干事,你不是正上学呢嘛,怎么就成了我们镇上的妇女干事咧?”刘海珊拿着横幅往梯子上爬时,麦花扶着梯子把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听到这话,刘海珊爬梯子的动作停了下来。她转过头,望着麦花神秘兮兮地笑了笑:“我在旬邑县城见你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