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利用你逼死重玹吗?他有如今的献身之功,我自不会薄待他,届时生擒了天帝,我将他全权交由你处置,要杀要剐皆由你,如何,算是一个不错的交易吧。”
“太荒唐,你的恨需要六界来平,你的野心需要世间所有生灵付出代价,这样的交易,我不敢苟同。”
九泱朱雀的神色在瞬间变得茫然,羡宁仿佛有一瞬间的熟悉,陡然间他又恢复了那副自侍桀骜的模样,他嗤笑一声,“无所谓,六界自顾不暇根本没有能力阻我,而他们如今自以为的防守,是他们破釜沉舟最后一击,羸弱不堪,不足为惧。”
那魔阵源源不断的吸取生灵的魂魄,而在这样蔽日的魔阵下,根本逃无可逃。若仙门妖界尚有一丝庇护之力,那么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呢,他们该在这场灾难下如何保全。
而她又该怎么阻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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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一场近乎灭绝的灾难下,青丘及时警觉在偌大的结界下尚且无损,可天上的魔阵愈积愈大,阿殊也没有把握能够保全所有人,包括他自己。
修同看着这个熟悉的阵法,想起了一位经年不见的故人,如果真的是他……
“修同大人,有人找。”
一声清脆的嗓音传来打破了修同的沉思,他踱步到结界旁顿足,若在往常他必然会开启结界施以援手,可在今日看着来人的衣着,他却狠下了心。
来人一袭天将装束,浑身是显而易见的狼狈和尘土血迹交杂,手中持着一个仙器抵抗着天上的魔阵,一见修同便迫切的上前两步,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欣喜,“修将军。”
“你来做什么。”
“奉天帝之命,特来请将军回宫,以全大局。若将军不回,天界怕是要倾覆了。”
“所以,就让我去送死吗。”
修同一直以来沉默寡言深受仙君所不喜,可即便他少言也从来没说过这么难听的话,结界外的天将在听到这话后也愣住了,修同在等他的答案,而他呢,是否也理解了修同的言外之意。
不过那些都无所谓,修同自会让他明明白白的回禀,“这么多年来,修同深受天界照拂,亦也因报恩情征战多年。”
天将似乎能猜到修同接下来要说什么,可他依旧是想得浅薄,修同顿了顿,抬起他那双漠然的眼,“可我不是救世主,担不起天界的重担。”
那天将显然没想到修同能说出这么决绝的话来,久久的沉默震耳欲聋,见修同铁了心那天将也没过多勉强,“此行叨扰,拜别将军。”
他恭敬的行礼,准备向着那危难之地继续前行。蓦地地底传来一阵惊悚的魔啸,没有任何思考时间地底窜出了遒劲粗壮的的紫色树藤,正打算穿过天将的胸膛汲取他的能量。
修同眸底大骇,正欲出手时有人先他一步破开结界将人拉了进来,修同也在瞬间修补好了结界,没有给魔气半分入侵的机会。
那天将被惊得半天没缓过神来,阿殊就遣人将他先带了进去。
修同有些赧然的看着阿殊,“你不会怪我吗,若我那时带他进来,兴许青丘的结界就要破了。”
“天地之大可容六界,可又渺小轻易摧毁,我们既然有能力布了结界,就没有道理偏安一隅,畏畏缩缩的不施援手。”阿殊冲着结界抬了抬下巴,“你瞧,这不是没事吗。”
他的话像是在言青丘,可又像在言当下六界,天地若倾,何以苟活。
“其实你是想去的,对吧。”
“不想。”
修同拒绝的干脆利落,可阿殊倒是希望这真的是他的真心话。这一去的惊险不是谁可想象的,甚至有一去不回的后果,可阿殊不想成为阻拦他的枷锁,雁志在天而不在笼,正如他所说,天地之大可容六界,又渺小脆弱。
“好,都依你,我给你泡了云雾茶,累了就进来喝点。”
看着阿殊消失的背影,修同的手攥了又攥,正如他的心纠结困惑。他并没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