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2 / 3)

散为水气,目光顺着划过去,落在了他身后的长明宫内,美轮美奂布置得堪比他们大婚时还要精美,甚至特意扯了红布来挽了花。

可重玹的一片用心并没有等到他翘首以盼的羡宁,反而是等到了天兵天将,等到了煞有介事诛杀令。

“昆仑山盗剑之责,药师宫灭门之仇,无极道擅开之账,陵御台弑仙之罪。”

天帝召集诛仙,说的冠冕堂皇,即便帝后因太子之位不和,诸仙也依旧愿意相信,重玹是那十恶不赦之徒,所以依旧会为之付命。

外人都以为帝后之争是因为天帝的松口而平息,可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奉为圭臬的天帝已经为了自己的私心为了自己权势,杀妻囚子。

他知道如今天界无人能和擎着魔剑的重玹抗衡,可修同到底是凤族血脉,为了能更好的控制修同,他叩响了数日未见的韶华的殿门。

他知道韶华不会愿意让修同冒险,可修同愿意豁出性命的,正是韶华。于是韶华在他的威逼利诱下,为修同的安危,他亲带着天将前往。

而他心中真正天帝人选的天启也势必需要加入这场鏖战之中,这样复太子之位才名正言顺,也能在他的功绩之上再添一笔。

*

夜风拍打得海面呼呼作响顺势也引来了砭骨的寒意,宫门也在寒风下啪啪作响,长明宫未明烛火漆黑一片,可就着夜色依稀可见桌上冰凉的长寿面以及珍馐美酒。

月亮散着银辉挂在东北方,俨然已经子时了。上座的重玹一袭墨色锦袍,上面用银线绣着零星的点缀,他望着眼前凉透的长寿面,自嘲的笑了一声,用着几不可查的嗓音低喃,“生辰吉乐。”

他连寿面也未用,起身朝着内殿而去,颀长的身姿在今日显得格外虚弱,右臂也一直隐隐泛着刺痛之感。

他没想到在他生辰当日,依然还是要动手杀人,真是把自己活成魔了。

他动手解决了突袭的天兵天将,来不及疗伤便将那一阵惹了污血的紫袍褪下,换了身衣袍等着羡宁,可没想到依然是一场空。

那么多年来他根本不过生辰,唯独这一次想像人一样活着,抱着满心欢喜的期望去等一个有可能的结局,终究是有些奢望了。

他颓然的坐在床上,月光洒下的剪影竟衬的他有些伶俜孤寂,甚至融入了漆黑的夜色中。

几声破风声响,重玹睁开了他疲惫的眼,映入眼帘的,是依旧一脸疲态的羡宁。

他发紫的瞳光闪了闪,死寂一般的眼生出了一丝光芒,还没等他张口,羡宁漠然的嗓音便传了过来,“你可知天界出大事了。”

这话不带着疑问,反而带着笃定的质问。

重玹欲起的身子僵在床边,失望的垂了垂眸。晚风掀起他的衣角,刺骨逼人的寒意在他四肢百骸游离。

“何事。”

重玹轻飘飘的吐出两个字来,他淡漠的令羡宁听不出半分情绪。

“天界十万天兵在巡逻途中全军覆灭,死状凄惨。”

“哦?这倒是有趣。”

重玹半仰了仰身子,可长明宫昏暗无光,羡宁猜不透他的心思。

“是你……”

“羡宁。”

做的。

羡宁诘问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重玹淡淡的一声唤打断。他抬起他犹如深渊的眼,眼底的悲凉浮漫出来,“今日是我生辰,你一定要在今日同我说这些吗。”

他眸底沉了沉,顿然黯淡,“羡宁怕是忘了答应了陪我过生辰的。”

他语气带着沉重的无力感,让羡宁不由的愧疚起来,可她今日也是奔波数趟,见识了太多生死离别。

今日初晨,天光未亮羡宁就出门替重玹准备生辰礼物,可骤然收到清弦的传讯,告知她务必即刻回天界。可她回到天界见到的也并非是清弦,而是一地干涸的血迹和一张惨白干瘪的面孔,那个曾和她打打闹闹妙语连珠的清弦正平静的被人悬在梁上,放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