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可阿殊却依旧希望他能像人一样活着。
重玹看也未看他,径直向内殿而去,曾经被抛弃的无助和恐惧顿时填满了阿殊,让他迫切的想要抓住眼前的重玹。
“何事。”
重玹的袖子被抓住时,他神色语气生硬的让阿殊周身升起一阵寒意,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垂了垂眼,无力的松开手道:“没什么……就是……”
有点担心你。
“夜深了,歇吧。”
那酸话阿殊到底是没说出口,只是泄气的离开,从身形来看,都失了往日的意气,显得格外颓丧。
“阿殊。”
同样生冷的嗓音传来,犹如冰面冻结了阿殊的双足,令他不能再前进半步。
他应声回头,只见那俊美无俦的脸上冷若冰霜,眸底似乎翻涌着惊涛骇浪,隐隐的似乎还有血色的光芒流转。
“今天的事情,你知情的。”
他的语气没有半点询问,甚至没有给阿殊回答的机会,就惬意的松了肩膀,一副松快的样子。
“其实知不知情都无所谓,不过魔域向来是不养吃里爬外的废物。”
他眸底阴鸷,薄唇吐出的话也冷到了极点。阿殊顿时感觉喉头哽咽。重玹是误了什么,是嫌他和修同太过亲近还是嫌他向来是拖后腿的那个。
他有些像被抛弃的小孩,彳亍着,哽咽着,不解着呢喃,“重玹……”
“差点忘了,”重玹笑着打断他,可笑意不及眼底,总让人心底发寒,“你曾经是被逐出涂山的,想来也没有什么归所。”
他化出一件物什扔了过去,“那我就赏你一处栖身之所,快滚。”
他专挑着阿殊的痛处去刺,说出的话比刀剑更尖锐,“重玹,你到底怎么了,你今天是去哪儿了,为什么一回来就这样……”
“我去哪儿你不知道吗,好大的一张网,又好狠的计谋,想必是修同替你出的主意。念在往日的情分上今日我不杀你,可你别想着我会放过修同……”
“重玹!”阿殊当即喝止重玹的话,“你究竟怎么了……魔气当真侵蚀了你的神智吗?”
重玹伸手便将他的离魂召回,一拂衣袖将阿殊震得却步,手中的东西也脱力跌落,他竭力忍着喉头的铁锈腥气,目光触及了地上那个物什。
那是一个暗红色的,似茸尾状的一个令牌。同为狐族,阿殊自然知道这是青丘赤狐族的令牌。
“滚吧,否则你连自己都护不住。”
又一声冰冷的嗓音传来,阿殊眼底朦胧却依旧探手将令牌拢进掌心,若是自己在青丘站稳,重玹也不必留在这魑魅之地。
令牌在手中攥的发痛,而阿殊也似想明白般,“你自然有你的理由,我听你的就是了,若是还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就在这儿等着你。”
虽然他知道可能性微乎其微。
在夜间暮色下,曾经亲如父子的两人,一人踟蹰向夜色,一个停留在夜色。
看着阿殊远行的背影,重玹冷峻的面上才露出了忍痛的神色,晨时的伤口还没愈合留又被方才的一记撕扯流出了汩汩鲜血。
*
子时一道惊雷蓦然作响,惊的入睡的元衡瞬间清醒。他看向远处那张宽大的床,整齐空荡。
那是赫君承的床,因得他一次又一次的逃跑,赫君承便将自己的床搬了过来守在他身边看着他。
夜深了,他却还没有归。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取了大氅想出门寻他。本来相互怨恨的两个人,在经历生死一别之后反而生了惦念之心。
可元衡到底是多虑了,他赫君承是谁,他是人间帝皇,是一代枭雄,是妖界之主,如今又怎会出意外。
所以在那个他担心的背影出现在他瞳孔中时,连带着的还有一群骤然丧命的妖。
像是察觉到什么,赫君承骤然回过身,眼底的漠然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