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度,我仰赖他的仙术,缠着让他教我。”
“他不肯,可能他当初下界时也没想到会遇到这么缠人的小屁孩吧。”
“后来,我就缠着他,他去哪儿我去哪儿,纵然我法术不济,可跟着他还是绰绰有余的。我缠了他三月,他可能是看出我当真想学,抑或是被我缠的失了耐性,总之他松口了,他说要我去取雪山狼王的心。”
“那时年少不知畏,想着这有何难便去了。”他嗓音忽的低沉,神色哀痛,“可我差点死在雪山,意识回笼时,人已经在天庭了,师尊坐在床边瞧着我,我失落道歉说没取到,更难过于与他师徒无缘。”
“师尊端着汤药吹凉喂我说,这有什么,下次再取。那时我懊恼自己不争气,翻身不想理会,师尊说,我是他见过最不懂礼貌的孩子。我没吭声。师尊又说,腿没断竟然也不起来拜见师尊,反而让师尊喂药,还给师尊甩脸。”
“我当时……特别特别,特别开心。”重玹语气哽咽,“可我没想到,我害死了他。”
重玹想起彼时少年的他掀开被子跳了下来,跪在地上琼华上神面前,稚嫩的嗓音带着兴奋道:“师尊在上,请受徒儿三拜!”
当时师尊一袭白衣胜雪,一把拎起他调侃道:“这会迟了,我不收你这徒弟了。”
后来师尊也在白雪瀌瀌时血浸白袍,成年的重玹跪在地上嗓音绝望低沉,“师尊在上,请受徒儿,三拜……”
可是再也没人拽起他同他斗嘴了。
“他死在屠长老手里,所以图像看必须死,必须死在我手里。”
重玹缓缓松开羡宁,语气疲倦泄气,“伤他的恶人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可我这个罪魁祸首却苟活至今……”
“不是的重玹,琼华上神一定和更希望你能好好活下来,即便他身陨。”
“若非师尊想劝我迷途知返他也不会葬身魔域,说到底,都怪我!若我死能换回师尊的命,我愿意死千万次。”
重玹噙泪的双眼看向远处的衣冠冢,破声一笑,“可你瞧,多可笑啊,我师尊在世时他们向来无尊崇,我师尊死后他们反倒日日念着,尊他,敬他。次次用我师尊来压我,逼迫我,好似我堕魔就显的我师尊该死!”
他攥紧的拳狠狠地砸向地面,砸出一个土坑来。
羡宁不知该怎么劝解他,只能无声的陪着他。不知道是不是羡宁的错觉,她恍惚间看见重玹身上罩着一层漆黑的魔气,定睛一看,却又消失不见。
他踱几步凑近石碑,忽而罡风卷起,天上洋洋洒洒碎琼乱玉的落在两人的墨发间,消融,再落,消融,再落……
直至天地间温度骤降,它才稳稳当当的落在两人的墨发上。
羡宁无暇顾及微雪,漆黑的瞳仁只紧紧盯着重玹长跪于碑前的背影,屹立不倒。
许久,久到羡宁浑身冷的打颤他才有所动作,她在重玹身后看到他从怀里不知掏出了一个什么葬入衣冠冢旁。
她发现她一直都是这样遥遥的看着他落寞的背影,他一直在失去,景涔如是,师尊亦是。或许,还有更多。
“弟子应羲德行有失,不堪为徒,今以拜师礼为祭,还琼华上神安宁!”
羡宁还来不及阻,重玹身前巨大的赤色光芒破裂,消融了大片落雪。
羡宁跌撞两步跑过去,只见重玹眼底悲怆,额间却隐隐露出一个血红的魔纹来。
似花纹,似凰纹。
他的魔纹比元衡和其他魔君的好看多了,可羡宁半点也高兴不起来。魔纹愈加迤逦好看,魔气愈重。
头先她以为重玹没有魔纹是用什么阴毒的法子隐了起来,谁知,被那些仙君日日喊打喊杀的魔尊原竟没有堕魔,却冠着魔尊的名头曾丧命于生世崖。
如今重活一世,一切都朝着光明的方向发展,他却擎着魔剑堕了魔,而后,他们也会打着除魔卫道的口号来除了他,不得清白。
不过好在,他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