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环吐露着汹涌神力涌向地上那条长鞭,一鞭之力甚至能强破天机门。她玉指渐渐收紧,“是你们逼我的。”
她襟飘带舞,裙裾飞扬,身形下凝结了庞大的气势。风起时,她划破朔风劈向她的故土,如当年方登上这九天时手中握着的那根帛带。
那时她战战兢兢,扯着天启衣摆上长长的帛带躲躲闪闪,那时的殿下温柔的回眸揉揉她的脑袋,告诉她以后都不用怕了,她有家了。如今再见天机门,她却是持利器欲毁它。
长鞭附着的神力像是有一种无名的威慑,天兵天将根本无法阻拦便被震出几丈外。游蛇一般的长鞭在即将摧毁这天机门时一道金光刺目,旋即她便被一阵无名之力撂飞,她艰难的撑起身子,数十柄长枪便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羡宁,你竟胆敢擅闯!”
熟悉又威严的嗓音传来,令羡宁虎躯一震,这是她多年来在天庭最惧怕的人,她今日纵然再怕,却仰起头直视着这位六界之主问道:“重玹在哪儿?”
“他擅闯天庭,很快就要伏诛,你若就此罢手,本帝可以救你一命。”
羡宁不可置信的盯着天帝,顿了顿低下头拭去嘴角的血迹后缓缓抬头,目光坚定,似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倘我偏要救他呢?”
“那你便是自寻死路。”
羡宁旋身而起将身侧的天将震落,她纤细的身形近乎于鞭影融为一体,似是神龙飞舞,令人驰往又畏惧。落下的道道鞭影将天降逼出天机门,她抻臂挥舞,力道之大令她身形都偏了几分。
她的拼死一搏在天帝的眼中又荒唐又渺小,天帝甚至不需要化出武器,便能轻易将她的杀招躲闪。而在天帝的威严被侵犯之时,天帝也未留情的甩出一道重击。
羡宁被撞得身形不稳,向后掠飞数丈急忙压低重心这才在天机门边缘稳住了身形。她微微抬眸,瞳孔幽幽的泛着波光,而附着神力的长鞭尾部也在天帝这一重击下有些焦烂。
羡宁敛了敛眉,出手快又迅疾,天帝自信的看着她螳臂当车的举动,丝毫不在意的抬手一击,哪想她不躲不闪,生生捱这一击,那巨大的冲力使得羡宁胸腔翻涌,五脏六腑似都移了位。可她还是扬起了手,在天帝最大意时劈了过去。
“哧—”的一声,即便在天帝迅疾的躲闪下仍旧将他的右臂劈出一道可怖的血痕。
也就在血痕落下的瞬间,天帝的仙力尽数没入长鞭,齐齐的涌入了持鞭之人的体内。遒劲的长鞭顿时碎成残片,一如此时的羡宁。
她像被急雨砸中的蝴蝶,翩然坠地,喉中咳出浓稠的血,却还是强撑着身子想要站起来。
天帝的眸底藏着让人看不懂的情切,在羡宁多次起身未果后软了嗓音问道:“你这又是何苦。”
“我……答应了……要保护他,不能……食言……我、要、救、他。”
更重要的是,前世她亲手杀了他,这一次就总想等一等,或许这一次结局会不一样啊。
天帝长叹一口气,探手一阵金光袭来,涌入体内暖暖的,顷刻间羡宁的伤便好多了。还不待羡宁发问,天帝道:“你随我来。”
天帝带她来到一处空荡的高台上,面前耸起一座冰封的殿宇,不过略小,仅供人参拜而已。
“你可认得此物?”
闻言,羡宁上前两步来到这宝物面前细细观察,想要看出些什么来。
那殿宇虽然冰封却仍然透着威严之气,通身神流裹挟,一眼便知非俗物也。
在看到这殿宇时,羡宁总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却又道不出所以然来,她想要探手去摸,却被一阵神力镇开,她嗫嚅着收回手,“这是神殿?”
羡宁知晓神界是鸿蒙初开之时世间唯一的神祇,神祇移山填海造就如今六界的繁荣,只可惜自己生未逢时,神界关闭,神祇踪迹不明,不曾亲眼见到神祇的炽盛。
“不错。”
天帝言落,探手一拂,那殿宇迸射出一束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