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在重玹掌心,他不疾不徐道:“阿殊啊,我下宵禁不过几日,就敢无视彻夜不归了。”
“嘿嘿嘿嘿阿玹……”他讨好的笑着回过身,脑袋里飞速编想着借口,哪想重玹见他陡然凝眉,眸间划过一丝诧异,语气也骤冷起来,“此物你从何处得来的。”
他一把夺过阿殊手中的物什,讶异欣喜又带着疑惑,怀疑的语气甚浓。
阿殊挠了挠头满头疑惑但还是如实答了,“应当是……在妖界旁的极恶之地吧。”
阿殊含糊不清似是隐藏了些什么,重玹这才听出不对劲,将依依不舍的目光从鸢尾花移向阿殊,蹙眉问道:“你缘何会去那处!”
虽然是问他,言辞间却充满了严厉。阿殊虽为魔君,可相较他们而言他的法术当真是不太精进,就连凡人之身的元衡都不堪比。重玹自小将他养大,悉心呵护是因为在他身上似是能瞧见自己的影子,不忍心,也因此留下了重玹当初众叛亲离后心底最后的一点善意。
这些年来,他似乎当真将阿殊视为自己的亲人。
“我……哎呀。”眼瞧瞒不过了,阿殊索性一股脑说了,“本来修将军打算带我去妖界观紫月花的,谁曾想极恶之地起了大火,我二人赶忙过去,大火将极恶之地近乎焚毁,据说是将什么鸢尾花也烧尽了。”
“烧尽了?”
重玹抬眸怒视,眸中似乎含着不可思议和愤恨,似乎要将这三个字咬碎。
阿殊也摸不着头脑,挠了挠头,“好像是吧,听太子殿下似乎是这么说的。”
他确实没怎么听清,当时起了大火,修同和他赶忙到了后就赶紧灭火,谁料火还没灭天界的太子殿下便匆匆赶来了,他害怕慌张的问修同怎么办,自己藏何处。
当时修同忙着救火,拂袖将他幻化成一朵花藏身在花海中,他警惕万分,不敢让他们知晓修同与他一魔族交好,遥遥的只听到了鸢尾花,纵火什么的。
“我也不知这花究竟如何在我身上的,不过也只去了那处有此花,应当就是不慎带来的吧。”
重玹忙冲着极恶之地眺望,遥遥的还能看到大火后的黑烟在绵绵升起涌向天际。他手指摩挲着掌中余下的唯一一朵鸢尾花,“你说,太子殿下也去了。”
“是啊阿玹,你可不知道。”说到天启阿殊便有一肚子苦水,“你说他好好一个天界太子不当,天天瞎跑天天瞎跑,我出去溜达十回有八回碰见他,你说吧我还打不过他,还得像个耗子似的躲起来……”
重玹沉着眸子似乎在思索什么,最后竟连他话也没听完径直化作一缕魔气离去。
“哎,我还没说完呢阿玹,你去哪儿啊……阿玹!!!”
他离开的迅疾,不过须臾就登上了那九重天,踏上自己万分熟悉的天庭,依着记忆步步来到了陵御台。这一路畅通无阻,似是有人特意安排好的一般。
他不知天启因何寻他,以仙魔两族如今的境况,他可以不来,可他却仍是赴了这场可能是局的约。
行至陵御台,幼时的记忆犹如潮水般向他涌来,所见之处皆有他儿时和天启的身影,有对弈时的耍赖,有练剑时的偷懒,有爬树登高时的捣乱……时过境迁,这些美好如今令他酸楚的令他喘不过气。
他和天启本是至交好友,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两人会是对立的局面,他曾发过誓,终生忠于殿下。他原以为,不论谁人叛离殿下,叛离天界,那人绝不会是自己。可命运就是这般弄人,他不但叛离,还与殿下成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不知不觉间,氤氲模糊了他的视线,隔着朦胧他似乎瞧见了两个少年,他们笑逐颜开,玩的忘乎所以,实为他心中的已逝的美景。可就这样的美景却渐行渐远,他赶忙去追,模糊不清中忽然的降下几道弧光,那美景荡然无存,留下的,只有一个个亮着寒光熠熠的兵刃和一幅幅怒目圆睁的面孔。
重玹瞬间敛去眼中的柔情,环顾着他们睚眦欲裂的神色,却耐着性子好声问道:“太子殿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