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马(2 / 3)

我也不会放你走了。”

可最后,她没放了白衣,白衣也没有放了她,却是永隔于人间。

那时,姜祯走遍穷山恶水之地,除邪祟灭妖魔杀鬼怪,不收银钱饿了求干粮偶渴了求茶水,于是姜祯一名在百姓的交口称赞中渐渐声名鹊起,这也是她想要做到的,她希望有朝一日姜祯之名能传入父母耳中消除他们的故步自封的念头。

她常年带着斗笠不露面,每每讲话压着嗓子似是一名公子,所以每次除邪祟后总有几位大娘想着一睹容颜,好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她。

听到大娘这么说,姜祯方才落座喝的一口茶水差点喷了出来,听到大娘继续穷追不舍的问她“哪里人士?”“家中几口人?”“可有娶妻?”“可有婚配?”云云时,她连连摆手离开。

她牵着白衣,揉着它的鬃毛道:“白衣啊,今日没为你讨来草料。”

白衣似是听懂了,不高兴的甩了甩头,不让她碰,她一把抓着它的鬃毛,想将它的头掰过来,谁料白衣倔的很,她只得跑两步站在白衣面前,扯扯它脸上的编带,“走啦,带你去找找吃的。”

可身处乱世吃食哪里是那般好寻的,白衣垂头丧气的走着,最后竟也是不听她的话,赖在地上不走了。

她知道白衣数日不曾吃好的,于是她耐着性子摸了摸它的头,“天快黑了,我们得寻一处安身的地方,否则便露宿野地了。”

她漆黑的瞳仁望向远处那微微升起的火光,那像是迷路之人的灯塔,像是孑然之人的慰藉,像是无助之人的希望。

“姜宗主还没答我,要与否。”

沈之瑜清澈的嗓音将姜祯的思绪勾回来,她爱惜的抚了抚它的鬃毛,收回眼里的光,“它已经送了我一程了,若下次再有机会,我再带它走。”

“姜宗主这话,倒是有些寒心。”

姜祯收回她眷恋无比的目光,坦然的面向沈之瑜,“我需得确保我有能力保护再谈留它。”

这话像是对马儿说的,也像是对沈之瑜说的。不过无所谓,沈之瑜愿意浑浑噩噩的对待自己不合适的情感,哪怕终其一生未有结果。

“那说好了,下次见面,带它走。”

姜祯不置可否,在繁琐的诀印下召出佩剑,御剑西行。

姜祯施力的手微微颤抖,她还记得当年她奔向以为的光明和希望去,可不曾想那些人竟是一群强盗土匪,她没留情的一剑封喉解决了他们骑着白衣疯狂逃命。

那是她第一次杀人。

纵然她身为少主,可终究不过是一个十几的岁的孩子,彼时心中的害怕难以想象。

后来许是有幸存之人,姜祯开始了没日没夜的逃命。那些个江湖匪类下手果断狠绝,便是平民百姓也是毫不留情,于是姜祯不敢向城中逃,只得朝着广袤无垠的北边跑。

她有些力竭的紧了紧缰绳,白衣微微侧耳,她哑着嗓音道:“白衣,前面有座城,你去求援,顺便替我引去一部分追兵如何。”

其实她根本没想求援,只是她真的跑不动了,饶是如此,不妨与他们做个了结,可她想给白衣留一活路。它这一路跟着她已经不容易了,没道理连命也丢了。

她披着夜行衣侧身滚下,夜幕深沉,根本瞧不清楚,唯独白衣浑身胜雪隐约可见。

她隐在草后,化出一条细绳来阻,他们根本不知姜祯已经下马,奋力的追着白衣。

数声马儿的嘶吼后,人仰马翻。她急忙从丛中跃出,将自己那柄裂刃的长剑擎出,化作数剑,直袭而下。

她本以为能够干脆利落的解决掉这群土匪,可谁曾想领头的那人手中灵流化作圆盾阻挡着长剑的攻袭。

逃命数日的姜祯哪还有余力与他僵持,更何况他的手下还擎着长刀步步逼近。

她收了剑阵,逃也似的向后掠去。可那领头之人好像并不打算放过她,踏着马儿和手下人的肩头袭了过来,一脚将姜祯踹去飞远,在泥土中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