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丝毫不恼,言笑晏晏说道:“姜宗主,是不想我吗,那么,姜宗主便多留几日,直到姜宗主离开我会想我为止,不然独留我一人受这相思之苦是在是难捱了些。”
“沈谷主要言而有信。”
“姜宗主也要言而有信。”沈之瑜伸出手,像是要向姜祯讨要什么,“姜宗主应我的酒呢?”
“我需得回了彧天宗才能应诺。”
“姜宗主果然是君子,可我沈之瑜是女人不是君子,不需要言而有信。”姜祯想说什么话来驳斥她,只听得她又道:“姜宗主,我空流谷的景色大都是彧天宗那处没有的,姜宗主不想多看看吗?”
说实话,姜祯是想看的。
这些天,沈之瑜处处顺着她哄着她是她许久不曾拥有的温暖。她再怎么强势不近人情终归是个女人,她亦是希望有人能将她捧在手心,亦不希望任何人将她视作弱者。女子无才便是德,她被这句话束缚了廿载,最后凭着自己的能力登上宗主之位,这些年来,她狠心绝情,所有人甚至忘了她是女子,她也需要人呵护。
沈之瑜父亲死时她不是第一次见沈之瑜,她第一次见沈之瑜是在客栈里。那时她白衣胜雪握着短剑在客栈吃着茶,孤身一人用饭。而楼上客栈传来少女活泼的笑声和成年男子爽朗的笑声。彼时她因为女子不能抛头露面而与父亲闹翻离家,听到这般欢愉的笑声心中不免好奇起来,于是她登上了二楼做了梁上君子。
她藏在屋顶,听着屋内少女向父亲撒娇,她心中发涩,不知不觉间便在梁上藏了许久。
“来吃长寿面吧父亲,瑜儿祝父亲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永远陪着瑜儿。”
“哈哈哈,瑜儿大了,懂事了,过了年关,便及笄了,可以嫁人咯。”
闻声,姜祯忽的也想起自己离家三余年竟是连生辰都没过过,及笄之礼甚至都没过就离开了家,如今听着旁人的及笄竟是心酸苦涩。
“瑜儿不要嫁人,瑜儿有自己想做的事,瑜儿不是只有嫁人这一条出路的,瑜儿想证明女子一点也不比男子弱,女子也能撑起一片天的。”
“哈哈哈,我的瑜儿有志向,跟你娘一般,以后是个巾帼英雄。”
听到她的话,姜祯不由的想看看这个同自己一般想法的人究竟是谁,于是她低下头望了过去。
其实这么些年来,姜祯早忘了那孩子的模样,只是将她的话牢牢记在心里。而她将这件事与沈之瑜结合在一起时,也是源于沈之瑜同她说她的母亲曾是女将。
巾帼不让须眉。
姜祯一下子就想起了那年临近年关时的小女孩。
瑜儿,沈之瑜。
那小女孩的脸和如今沈之瑜的脸慢慢结合起来,让姜祯看的愈发真切。
时隔多年,她做到了,她也做到了。即便路途不同,可目标一致她们总能相遇。茫茫人海,千万念想,她们跨越人海,再次见面,唯一遗憾的是,只有姜祯一人知道。
凉风习习,自谷中横冲直撞的风携卷着溪水打在姜祯衣摆,沈之瑜笑了笑,不知是不是姜祯的错觉,她竟觉得一向爱笑的沈之瑜笑的有些苦涩,“姜宗主还是想回去吗?”
那是自然。
可这四个字在姜祯嘴边转了个圈,说出口后又是另一层意思。
姜祯蹲下身子探手抚着有些刺骨的溪水,“沈谷主不是邀我在空流谷多转转吗,怎么,这便反悔了?”
沈之瑜闻声呆滞,旋即垂头笑了起来,“怎会,姜宗主愿意留下来,蓬荜生辉…”
她过于欣喜,一瞬间竟是不知该说什么,整个人慌张起来,没了往日的游刃有余。
两人并行空流谷,姜祯才发觉此地跟彧天宗简直天壤之别,郁葱密林,花香四溢,鸟儿婉转清啼。再向前去,山涧间,长瀑倾泻而下水花四溅打在两人身上。
“沈谷主会骑马吗?”
姜祯止步瀑布前,背对着她问道。
她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