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吗。”
他一瞬不瞬的盯着羡宁,试图在她的脸上找到一丝动容。
可显然没有,他轻笑几声,眼前的少女愈来愈模糊,氤氲的雾气彻底遮住他的视线,他低了低头,几滴晶莹的泪光滑落,有些哽咽的问道:“你知道长明宫为何澄明不灭吗。”
他费力的吞下喉间的淤血,探手一掌。黑紫的魔气蜿蜒起伏的涌向殿厅的墙壁,并没有似往日摧枯拉朽的破坏,反而如鱼入水般平静的未激起半点波澜。漆黑的石壁在那一团魔气下渐淡,隐约可见零星的烛火。
烛火在羡宁的黑瞳中跳跃,石壁越来越淡,影影绰绰的的烛火愈来愈多。直到石壁消失,羡宁才愕然的紧盯着石壁后的火光。
数不尽的牌位井然有序,烛火将殿宇映照的长明,恍若白昼。跳跃的火光映在两人的脸上,一方愕然,一方平淡。
“这是我能记得的应龙族人。”
重玹的话淡的清风拂过都似能破碎,“世人总以为长明之意是寓本尊永垂不朽,而我只希望蒙冤枉死的应龙灵魂安息转世轮回,即便我永沦地狱。”
羡宁惊的根本说不出一言一语,眼眶发红,鼻尖酸胀。应龙的罪分明是罚入无尽海,可他们如今却变成了一个个的木牌。面前倘若不是数以千计的牌位,该是何等辉煌壮丽的场景。
长明宫为何长明,那是数千的闪着烛泪的牌位。
“还记得那日惨死的妖吗,听说那群妖死了的半日后,又有一群妖席卷了余下的村落,肆意妄为的屠杀了村子的村民,死状与第一个被屠杀的村落如出一辙。”
“牧云商斩杀那些妖后,只有为数不多的村民在此一役活了下来。这时,那些昆仑山弟子和牧云商才知误了那群妖。”
“没了它们与其他的妖物相互掣肘,那群妖物便肆无忌惮了,即便他们日后再将这群妖物斩杀,他们手下终归是沾了无辜妖的血。可他们想必也并不会感到愧疚。毕竟在他们心中,妖便是妖,并无怜仁。”
“后来还听说,昆仑山大弟子,也就是当初护着那群村民而受了伤的大师兄,被余下的村民请愿出山除妖,死在了妖手中。”
羡宁不忍的闭目,她想起那日那群村民在那弟子耗费灵力补下的结界后咄咄逼人,有恃无恐。
用着别人的血泪肆无忌惮。
“这时候,他们所信赖的神在哪儿啊。自封为神的人披着神|的|名|头却对惨案熟视无睹置身事外,倒是对权势的追逐向往,做尽天下恶事。”
重玹仿佛气的不轻,仰头喷出一口浓稠的黑血,站也站不稳的摔在了地上。
羡宁急忙上前却被他仅剩的力气推开,“莫碰本尊,本尊……不需要你的怜悯。”
她复而来,面上不恼不怒反而含着几分心疼,她月白的灵流涌入他体内探查着毒素。果然,淤血吐出来便好了。
她搀起重玹问道:“哪里安全?”
重玹虚弱的靠在她身上,都快撑不住了却还是负气道:“有你在,哪儿都不安全。”
“那行。”羡宁放下撑着的手臂,“那我便把你交给殿下,他们来应当是为了青玉环吧,等你被擒了,我便将青玉环上交,将功抵过重返天庭,届时你我夫妻再见,我为天上仙你为阶下囚,妖魔道,还是留给尊上一人走吧。”
“你敢!”重玹用力箍紧了她的手臂,用着最后的一点力气威胁道。
羡宁重重的拍下,重玹痛的龇牙咧嘴,“那还不赶紧说,哪里安全。”
重玹气呼呼带着羡宁走到案前的长灯前,对羡宁道:“向左三圈,淬灵按下。”
羡宁照做,案几下的地面向下沉去,逐渐变成了数阶石阶。
甫一入内,重玹止步,伸手向墙壁一掌,头顶的石门轰然合上,而那数阶石阶也逐渐上升,变成了平地。
羡宁笑问道:“你这暗室做的还真诡谲。”
重玹闭眼,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嘲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