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千疮百孔,涩声道:“看来他将你护的很好啊,真好。”
那刻入骨髓的恨意在即将脱口而出时,又生生咽了回去。
不知是不是天启的错觉,他在重玹这句讽刺的话语中竟听出了一丝羡慕。
重玹抬眸,“天启,本尊不怪你,你回去告诉天帝,想要我回天界,需得他亲自来请!”
天启不知所措,沉寂许久。
那边交战的热火朝天,姜祯与沈之瑜配合的天衣无缝。姜祯灵气入箫,卷起魔兵,在那一阵夹杂着片片红梅的灵气中纷纷缴械;沈之瑜则弯弓搭箭将卷起的魔兵纷纷射中击落;而仇崇曜和华钺则是极尽残忍的法子大肆屠杀魔兵。
魔兵在这屠杀之中节节败退,重玹切齿痛恨下似是头痛难忍,扶额踉跄了几步。
天启伸手想要扶他,被他一掌劈下,“滚开!!!”重玹踉跄几步,无不带着恶意狠狠的道:“本尊当时真想杀了你,让天帝他也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只恨本尊心软,放你一条生路,却绝了本尊的生路!!!”
远处姜祯看到了重玹的身影,箫声裹挟着片片红梅袭来,那片片红梅将毫无防备的重玹全身划破,红梅凌迟,淌出鲜血。
“重玹!”天启忧心的上前想要护着他,重玹复又躲开,处在那片片红梅之中仿佛丝毫不觉得痛,抑或是身体上的痛遑堪心底的痛,无不绝望的开口道:“这不就是你和天界所希望的吗?本尊,死于非命!死无葬身之地!!!”
重玹此时近乎癫狂,仿佛因为压抑心头的仇恨终于爆发,侵蚀神智。
片片红梅在重玹血迹的浸透下,在这黑夜中,红的刺目。
“嗖”的一声,一箭贯穿重玹肩头。
疼痛之下重玹仿佛是终于恢复了神智,重玹低头看着没入血肉的箭,竟无端的生出一股痛意。他原以为,自魔域那血雨腥风刀枪剑戟的动荡中闯出来后,他早已麻木不已,不会痛了。可是今日竟然奢望有个人能在他身前替他拦下暗箭。
许是头先自己胸有成竹,即便景涔为自己拦下那些暗器,他也觉得大可不必,毕竟自己不会受伤。可次数多了,他潜移默化的竟然胆敢将自己的性命托付给景涔,以至于自己竟大意的想着这箭伤不到他。可那没入血肉的疼,竟是那样的刻苦铭心。
重玹忍痛拔出箭来,箭头染着他的鲜血,格外刺目。不假思索,重玹反手将其甩向射箭之人。
沈之瑜掌中凝出结界阻挡,却在箭头触碰的那一刹那碎裂,沈之瑜连忙后退躲闪,却是避无可避。
忽的一抹墨蓝挡在她身前,接下了那凌厉的魔箭。
可那魔箭不是那么好阻挡的,即使姜祯探手紧握,巨大的冲力仍是带着箭贯穿。
沈之瑜急忙上前接住她,“姜祯!!!”
重玹在扔出箭后化为一团魔气离去,他不再向以前一样孤注一掷,将身家性命尽数投入战场。如今他魔尊威名远扬,在世人眼中死不足惜,可羡宁不该随他一起死在这里,绝对不行,他还答应了她陪她看冬雪呢。
“哐当”一声,重玹破门而入,羡宁惊吓一跳,景涔却急忙扑来,“尊上,您的伤……”
重玹已经被凌迟出道道伤口,衣袍也尽数破裂狼狈不已,可神情间仍是一副不容置否的威严之态。
重玹没有理会景涔的担忧,沉声道:“尊主这儿不用你护了。”
“是。”景涔言罢,从怀里掏出小瓷瓶来放在桌上,“尊上,这是元衡大人曾经给属下的药,十分好用,尊上记得涂。”
言罢,便携着剑向外杀去。
魔域鏖战间,绥空见重玹离去,急忙破出一条路来到他主上身边,“主上,魔尊跑了,我们还要为他卖命吗,这战赢了也非我们的功劳,输了倒是我们的过错了,到底是为他人做嫁衣。”
身着连帽斗篷男子顺势望去,看到了重玹离去的身影,怒杀了身旁几名天兵天将后,怒喝一声:“带着南方殿魔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