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屠仙殿内,屠长老正襟危坐,堂下魔君不敢有异动。屠长老眸子划向身侧空荡荡的位子上,眸底晦涩。
堂下九个座位只有六人在此,不曾来的,不是殒命,便是随着重玹的殊魔君未至。
一名花甲老者淡淡开口,“既然他重玹不来,那吾便向长老复命。”
斜侧一名少年冷笑一声,“您来复命?”,少年笑的猖狂,“誉老魔君连战场都没上,如何复命?一把年岁了就该退居养老,我瞧着落尘公主都比您有魔君之姿,不若早早退位让贤。”
誉老魔君目光淡淡的划过他,少年的自负洋溢在脸上,“资历还轮不得你来置喙,毕竟一个下等魔兵靠踩在兄弟尸骨上爬上来的魔君也只灭魔君一人。”
“你……”
“灭魔君是觉得在战场上杀了一个武将便洋洋自得,觉得功劳甚伟,傲睨一世?不若学学庚魔君好吃懒做庸庸碌碌,日日饮酒酣睡不比登高自傲来的畅快?”
昏睡中的庚爻听得有人唤他,急忙睁开眼道:“什么事?”
“那也不比誉老魔君,年逾古稀还赖在此处,仗着从前那薄弱的功劳忝居,若是本君,早无颜见人了。”
两人互揭短处,灭魔君显然没有誉老魔君沉稳,被气的面红耳赤,火冒三丈。
庚爻见无人应他,又沉沉睡了去。
“够了!”
屠长老适时出声,止了两人的争辩,他幽深的目光在灭魔君面上划过后落在了誉老魔君身上。
“誉老魔君说罢。”
誉老魔君颔首,“本次出兵魔将共计百万,损失近半,阎、车,两位魔君不幸战死。天界主将坠崖,斩杀一名副将六名武将,百万天将尽数剿灭,此战,胜!”
誉老魔君答的慷锵有力,惊的庚魔君从椅上跌落下来,惹得众人哂笑。
屠长老看他一眼没应声,意兴阑珊的款款起身,“重玹没来,也是无趣,诸位无事便散了吧。”
言罢就由着两侧的护法扶着离开。
“恭送长老。”
屠长老虽走了,可众魔君却是各怀心事,静默无言的落座皆未曾离开。
“此战损失惨重,追根究底是魔尊的过失。他若不那般早早离开,也不至于损失那么多魔将。”
沉默了许久,灭魔君率先打破了沉默愤愤说道。
身侧冀魔君轻笑一声,端起茶轻抿了一口,“魔尊不一向这般?他何时将我们的命放在心上了,听说,他是掳来了一个仙君?”
只见冀魔君虽也一副少年模样,一双黑的如夜的眸子似含星辰,性子却极为沉稳,不似灭魔君那般自负冲动。
“什么仙君,分明是个妖女!!!”
灭魔君愤愤说道。
蚩魔君悠悠品茶未答,忽的一问,“听说此次损失最为惨重的是北方殿魔?”
蚩魔君身着鸦青衣衫,面上略带稚嫩,说话时温润如玉。其肤白如脂,若是与女子堪比都略胜一筹,可他却又是英气十足,不似那阴柔之气。
江魔君在众人的目光下面色铁青,一提起这事他便恼火,旁人魔将最差也留下半数,唯余他麾下北方殿魔死的仅余几万。
江魔君闻言愤愤锤桌,“北方殿魔身先士卒,若非重玹擅离,也不至于损失如此惨重!我等为他开路,他却临阵逃脱!”
魔域魔君各不服彼此,平日见了总是冷嘲热讽一番,可若论到重玹,他们尽显同仇敌忾之气,仿若刎颈之交一样深情厚谊。
“本君看来,他根本不堪为魔尊。”
蚩魔君喝茶的手一顿,还未答话,冀魔语气轻飘的问道:“哦?江魔君意为如何?”
“不如我们杀了那重玹,重立魔尊。”
江魔君此言一出,众人对视,唯余发问的蚩魔君悠然,似是早早猜到了他的想法。
“这想法倒是极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