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二)(2 / 3)

情也不生气,反而爱怜的把女儿搂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生怕她刚刚因受伤受到了惊吓,凌双双身体一僵,有些不适应陌生人的怀抱,但是为了防止惹人怀疑,她只得假装顺从的靠在李母怀里。

其实李母并非不知道分明是因为女儿任性才自己弄伤了自己,她不过是因为李梦龄受伤才迁怒于小云等人罢了,不过下人卑贱,自然不能和她的宝贝女儿相提并论。

在李夫人心里,小云等人不过就是几个丫鬟而已,又不值钱,李家家财万贯,就是发卖了这些下人,重新再买入一批也是轻而易举,不过李母见李梦龄实在舍不得小云等人,也知道女儿向来与小云感情深厚,怕女儿伤心,于是改了主意,打算对小云等人从轻发落。

于是李母警告小云等人,这次是因为小姐仁慈才对她们从轻发落,让小云等人记住小姐的恩德,以后若有机会要加倍回报小姐。

说罢李母让小云等人起来不用跪着了,只是罚了小云等人三个月月俸,让她们在此期间去庄子上跟着其他丫鬟一起干杂活,不得在作为李梦龄身边伺候,何时想清楚自己犯的错,真正悔改了,再让这些人回来伺候。

李梦龄闻言还想说些什么,李母这次却不再顺着她,立马让人把小云等人带走了,眼不见心不烦,她不想再因为这些人与女儿起矛盾。

等小云的事情一解决,李母便又关心起女儿的身体来。

李母从进来到现在一直在仔细观察女儿的精神气色,发现女儿似乎精神好了许多,能和她有来有往交流许久,不似平时气虚困乏,精神不济,以为是冲喜一事真的有了作用,心中一喜,于是低头小心询问道:“乖女儿,你今日可有不适?”

凌双双虽然觉得有些身体无力,喘气困难,但是并无太大不适,她心知李梦龄平时身体比这还不好,这些症状都是李梦龄生活的常态,于是摇了摇头,说道:“娘,女儿今日觉得精神尚可,并无什么不适。”

李父李母闻言大喜,李母抱着女儿喜不自禁,以为是女儿的病有了起色,而李父虽然高兴,但是仍然有些不太放心,于是又对大夫和颜悦色道:“不知龄儿身体是否还有不适,烦请老先生再为我女儿号一号脉。”

老大夫须发皆白,看起来颇有些仙风道骨之意,听到李父的话后又为李梦龄把了把脉。

这位老大夫是李父李母请来的大夫之一,医术精湛,不用外出治病谋生,全家都由李家供养,只用为李家人诊治即可,他从李梦龄三岁起就为其调养身体,对李梦龄的身体状况知之甚详。

只见他把完脉后,神情似乎有些困惑不解,面对李老爷二人的期盼眼神,他直言道:“李小姐这脉象颇为奇怪,昨日老夫为其号脉之时,李小姐这脉象分明是一副油尽灯枯之像,只是今日再号脉,却又是一副生机勃勃之像,不知李老爷找了哪位高人为李小姐治病,居然短短一日之内让其生机延续,老夫医术不精,实在看不出其中缘由来!”

张老大夫行医几十年,向来直言不讳,从不在病情医治上对病人家属含糊,他也是第一个直言李梦龄活不过十六岁的大夫,其他大夫都不敢像他说得这么明白,却也委婉表达过相同意思。

此时见李梦龄似乎身体好转,他在为其高兴之中,也感到十分困惑,他每日为李梦龄号脉,自然知道李梦龄是短命之相,非人力可以改变,寻医问药不过是拖延一点时间罢了。

况且张大夫也不信什么冲喜之说,还试图阻止过,他认为李小姐的身体根本不适合成亲,甚至他之前就让李老爷他们做好准备,这几日李小姐怕是大限将至了。

只是之前李父李母沉浸于李梦龄身体似乎逐渐好起来的假相之中,不肯接受李梦龄即将死亡的现实,于是并没有把张大夫的话当成一回事。

今天张大夫再次为李小姐号脉之后,发现李小姐的身体似乎真的在成亲之后,短短一日之内就好了起来,他感到匪夷所思,难道这冲喜之说并非虚假,李小姐当真因为冲喜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