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红色…”
程漾默念出声,标签上的名称和她眼中看到的色彩却完全不同,蓝色标签下的色块是黑色的,白色标签下的色块是暗红色,而绿色标签下则是暗沉沉的灰色…
除非原主是在搞行为艺术,不然可以确定的是,她的眼睛出了些问题。
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她会感觉这幅画有深深的违和感。
明明是充满希望和阳光的一幅画,可在创作出它的程漾眼里,却完全是另外一副模样——压抑,灰暗,没有阳光,甚至诡异到令人惊悚。
足以见得她在创作时,是顶着何种压力和折磨,即便如此,她也没有放下画笔,仍在努力求生…
暴力过后的杂乱画室却在提醒程漾,有人偏偏不让她好过,毁掉画作,毁掉原主最后的希望,这可是奔着想逼死原主去的。
程漾重新把画用白色油布盖了起来,在无从下脚的脏乱中找到了自己的书包,虽然看上去脏兮兮的,但还好书包是防水材质,里面的书本和校服外套都安然无恙。
她随意披上了外套,打着喷嚏发着抖,在初冬的寒夜中哆哆嗦嗦往外走,按照零碎记忆中的指示,回到了宿舍。
原主所在的这所学校是私立高中,主攻艺术,所以晚自习并不是每天都要上,她回到宿舍的时候,宿舍内其他三个人都在。
程漾哆嗦着进入暖气十足的室内,才终于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她一张清丽的小脸冻得青紫,长发贴在她的脸上,还往下滴着水,湿漉漉的痕迹一直蔓延到她的床位。
她的室友们神色各异,却都不约而同地假装看不见她的惨状,手机信息刷新到飞起。
不用想就知道是在讨论她。
程漾低垂着眼眸,眼底闪过一丝精光。
看来原主人缘不怎么样,但至少宿舍还是安全的,除了不可控的流言蜚语,没人会对她施与暴力,这就足够了。
“阿嚏!”
她接连打了十几个喷嚏,鼻子就已经被堵住了,头也愈发沉重,身体一阵阵的发冷。
当务之急,还是要换掉这身衣服才行。
为了让身体回暖,她洗澡的时间长了些,等她洗漱完出来,人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了,凭借本能找到自己的床位,昏昏沉沉地倒在了温暖的床铺上,做了一场光怪陆离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