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初夏对没见过面的便宜爹没什么印象,但从平安这里得到的是便宜爹对原身的爱护,如今突然听到这样的消息,情感上不可能无动于衷,这是其一。
再者,福王cao控科举,指向朝堂,那么当今圣上就不会无动于衷,或许当今圣上早就有所察觉,但避其锋芒等待时机,这时机也绝对不是因为祁家跟四皇子搭上线了这么简单,毕竟季初夏非常清楚,祁家纵然豪富一方,可率土之滨,朝廷想要让祁家倒下,可不会像福王筹谋这么多年,也就是说必定还有很多条件促成了当今的局面。
当今圣上要动福王,对祁家来说是天大的好消息,如此喜闻乐见的事,若再有季长生死亡的证据也指向福王的话,自己可以是站出来的这个人。
不可能只有一个人被害,但人死了,许多人家就算再难过也是求告无门,没有人支持,对手位高权重,选择忍气吞声是为了保全活着的人,无可厚非的选择。
反观自己则没有这些顾虑,因为自己到现在可不单单是祁家的媳妇儿,身后还有药王谷和四皇子,在这里面四皇子的份量太重了,季初夏笃定四皇子极大可能会成为
未来的帝王,那么看似是当今圣上要动福王,实际上是当今圣上在为下一任皇帝扫清障碍,消除隐患。
这件事必须成功,福王也一定会倒下,就看早晚了。
祁玉见季初夏沉默,轻声问:“夏夏,在想什么?”
季初夏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看着祁玉:“你觉得呢。”
祁玉发现自己永远都低估了季初夏的聪慧,一直以来都知道她聪慧过人,可这时局竟也分析的如此透彻!
“夏夏,为夫都有些词穷了,要如何夸赞我妻的绝顶聪明呢?”祁玉颇有些无奈的问。
季初夏笑了:“这是咱们两个人在一起,我才敢说,不然一个后宅妇人/大放厥词的讨论时局,会被别人指指点点的。”
“那是他们没见识。”祁玉抿了口茶:“夏夏跟为夫想到了一起,比为夫想的更深了许多,岳父大人的事要查也不难,摘星楼的人已经到京城了。”
季初夏单手托腮:“梅爷爷一直想让若雪收手。”
“江湖是少不得摘星楼。”祁玉说:“在我看来,成王败寇哪里都是如此,朝廷何尝不也是江湖?这次福王若是倒下了,朝廷必会动荡,到时候会有许多新人崛起于
仕途,我和承祖文武入仕,等平安长大一些再入仕,应该都是东宫之臣,未来朝廷上能不能成为肱股之臣,就看本事和造化了。”
季初夏笑道:“你们还真都官迷的很。”
“平安入仕,想法最简单,他只是想要保护岳母大人和夏夏,这虽然无可厚非,但还需要点儿时间让平安心境上更扎实一些,虽不说为生民立命这样的话,可为官要有政绩,政绩是为百姓谋福利,这如同水能载舟一般。”祁玉说。
祁玉是最了解季平安的人。
因为他才是真正为季平安打开入仕大门的人,同时也是最担心季平安的人,怕他心量太窄,路也会窄。
季初夏点头:“这事儿好说,平安和白清要出去走走,这是长见识的事,三四年的时间足够他成长了,再者也等一等时局变化。”
两夫妻轻声细语交谈,别人还以为新婚燕尔说不尽的甜言蜜语,殊不知商量的都是大事。
祁玉甚至认为季初夏是自己开智的人,因为她看似不按寻常出牌,可仔细一想角度刁钻,但直指要害,这样的本事是自己不具备的,夫妻互补之下,祁玉非常清楚自己被影响的很深,受益很多。
本来还想着能休息一段日子,结果第二天一大早,季初夏就出门去南庄了。
京城那边的买卖开起来了,货就不能断了,再者自己要亲自调配一些专门给皇后娘娘用的沐浴液,浓度略微高一些才行,说是给姚皇后,那不过是个幌子,这些东西真正在用的人是当今圣上,季初夏可不觉得在皇上和皇后娘娘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