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碧/莲眉头蹙起,她不相信祁玉敢在这样的场合里胡说八道。
“来人!把赵氏拿下!”祁玉转过身,哪怕一身喜服也柔和不了他的萧杀之气了,二十多年的仇恨,他无数个日夜苦读的日子,生死一遭,险些在失母后又要丧父的仇恨都成了他眼中不再掩饰的杀气。
有人立刻上前,赵碧/莲冷声:“我看谁敢!本郡主乃福王府的嫡长女,太后懿旨册封的昭郡主,是祁家众人皆知的家主母,祁世儒的结发之妻,祁玉!你好大的胆子!敢如此忤逆不孝,天地难容!”
饶是她如此说了,可上来的人也没客气,非但把她按在了木轮椅上,就连祁远都被反剪了双手,押到了一旁去。
祁远没吭声。
因为心里头明白祁玉要算账,而自己现在辩驳,显然已经落了下乘。
赵碧/莲冷冷的看向祁世儒。
祁世儒都不给她一个眼光,而是起身走到前面,冲众人抱拳:“当年种种,某无话可说,昭郡主宁可为妾也要入祁府,某心知肚明,不能不从。”
这话信息量就太大了。
“但,某先有结发之妻苏家大小姐,本伉俪情深,相约白头,夫妻和睦,相敬如宾,爱妻深知
某的苦处和难处,准许纳妾进门,却不想埋下了祸患,发妻少亡,唯遗一子,昭郡主成为续弦之妻,这一切本就是算计好的,对吧,昭郡主。”祁世儒缓缓回头看着赵碧/莲:“你以为我不敢把这件事说出来,所以才敢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闹腾,可你错了,因我祁世儒已经不再是祁家家主,也可以请家主把我除族!”
赵碧/莲愣愣的看着祁世儒,不敢相信的问:“你就这么想要一损俱损吗?”
“是。”祁世儒点头。
赵碧/莲哈哈大笑,笑的浑身都在颤/抖,抬起手指着祁世儒:“你还真是徒有其表的绣花枕头啊,一损俱损?你不顾多年情分,当年错把你当成良人,屈尊为妾入你祁家商门,这么多年来我相夫教子,从没有逾矩,苏雨瑶的死你没查过吗?难产而亡!”
说到这里,赵碧/莲眯起眼睛,一字一顿的问祁世儒:“我倒要看看你今日要如何对我赵碧/莲!要如何面对世人!真当我福王府是什么?当我赵碧/莲是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笑话!”
季初夏有些着急,她蒙着盖头,想要看热闹都不能。
祁玉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季初夏的手,大
拇指在她掌心轻轻地剐蹭了一下,安抚道:“不急。”
祁世儒掸了掸衣袖,转过身跪在祠堂门口,扬声:“后世子孙祁世儒,请列祖列宗做主,今日要请祖宗家法惩治恶媳。”
族老都看三爷。
三爷起身过来扶着祁世儒:“世儒,祁家后宅是家主母做主,请老夫人出来吧。”
祁世儒起身冲着祁三爷深深鞠躬:“世儒斗胆,请家主揭家主母盖头在祠堂,行使家主母之权。”
“这个。”祁三爷回头看了眼蒙着盖头的新妇。
祁世儒低声:“三爷,可信。”
祁三爷点了点头,跟族老商量后,祁家族老都起身,冲贵宾席诸位行礼,祁三爷扬声:“今日/本是大喜之日,但恶妇出身尊贵,又不肯退让半步,家丑外扬并非祁家本意,但若关起门来行使家法,一怕福王问罪祁家,二怕难堵世人悠悠众口,今日祁家就算蒙羞也在所不惜,要为后世子孙松绑了。”
能坐在贵宾席上的人都不是傻子,这一句为后世子孙松绑,表明了祁家强硬的态度。
众人能说什么?
祁三爷到礼赞跟前,低声交代了几句。
礼赞连连点头,等祁三爷回去坐好后,礼赞扬声:“祁
家祖训,后宅主事人为家主母,男主外女主内,规矩不可破,今日事出突然,请列祖列宗为证,新妇为家主母,掀盖头,主持后宅事物。”
人群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