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世儒没想到赵碧/莲会让自己全身而退,看她被家丁抬着离开福王府,无奈的摇了摇头,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就错了,所以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结局也早就注定了。
船,缓缓地离开海城,赵碧/莲终究是忍不住昏了过去,祁远坐在母亲身边,那一幅孝子模样让祁世儒心里无比凄凉,经此一场,福王府是要舍弃他们这对儿母子了。
下船后,祁世儒找了郎中给赵碧/莲换药,苏醒的赵碧/莲催促祁世儒尽快回去蓉城,只说了这么一句便又昏迷不行了,祁世儒知道福王狡诈,知父莫若女,若在路上耽搁,只怕会再遭遇不测。
但赵碧/莲不知道,他们从海城一离开的时候,暗中保护的人就很多,也就是说福王在海城内不动手,他就没机会了。
比设想的顺利太多,坐在马车里的祁世儒看着外面的景致,他从不曾对任何人提起过,发妻遇害后,他的心就也跟着死了,若不是有祁玉在,他早就追随雨瑶而去了,这些年来背负着祁家全族,也背负着宠妾灭妻的骂名,他不愧对列祖列宗,但对不起雨瑶托付余生的心。
如今祁家交给了自己和雨瑶的孩子,余愿已了,又
何惧生死呢?
回想自己的一生,少年时的鲜衣怒马,成婚时的意气风发,若不是遇到了赵碧/莲,自己会和雨瑶伉俪情深,会有很多孩子,会成为祁家最好的家主,可直到今天,他愧为人夫,愧为人父,呵,周旋了二十几年的枕/边人,对自己下手的时候未曾留情,如今又想要得到祁家的庇护,简直荒唐可笑。
马车进了蓉城,家丁提前去祁家送信儿。
祁玉得知父亲回来了,立刻出门迎接,看到缓缓而来的马车,祁玉很意外如此顺利,直到祁世儒从马车上下来,祁玉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走过来行礼:“父亲。”
祁世儒点了点头:“择日开祠堂吧。”
祁玉知道这是要处置赵碧/莲,沉声:“是。”
“你如今是家主,我不过是你的父亲,要有家主的威仪。”祁世儒看着祁玉,从这张脸上能找到雨瑶的影子,抬起手拍了拍祁玉的肩膀。
祁玉最近这段日子想了很多,他曾经怨恨的父亲是如此的忍辱负重,如今卸下重担后,总觉得苍老了很多。
赵碧/莲昏迷不醒,可祁远听得一清二楚,他咬了咬牙,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已经是满脸笑意,抱拳:“兄长。
”
祁玉还礼:“到家就回去院子里去吧。”
谁也没提在陶城的追杀,倒有几分兄友弟恭,但祁远心里明白,这一趟回来并不比在海城轻松。
因为赵碧/莲的腿伤导致昏迷不醒,祁玉并不着急开祠堂处置她,放在后宅找了郎中给诊病,祁家上下都知道赵碧/莲回来了,但没人愿意过来探望,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了。
祁家的大喜事忙得很,谁愿意跟她浪费时间,再者当年的家主母多好的人,年纪轻轻就去了,就算不知道真相如何,可赵碧/莲脱不了干系!
转眼,临近大婚的日子,蓉城处处都张灯结彩,京城来的贵客由族老们陪着,这是苏家在时隔二十二年后再次登门蓉城祁家。
嫁女入祁家的时候,苏家人来过,送女入土的时候,苏家人来过,从此以后再不曾到蓉城来。
苏怀远夫妇陪着父亲和母亲住在曾经阿姐住着的院子,就在这个院子里,祁玉要成亲了。
苏老夫人看着不曾改变的一切,长叹一声:“阿曦啊,这跟当年很像啊,当年你长姐就是如此被迎娶进门的。”
“母亲,如今咱们的守笃长大了。”苏夫人怕婆母失态,轻声说。
苏老夫人拍
了拍苏夫人的手:“放心吧,一把年纪了,很多事情都看得开,雨瑶一定也会很高兴的。”
当年的苏老夫人并不曾嫁女入祁家,但女儿香消玉殒的时候,她来过。
别人怎么说,她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