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世儒把玉佩塞到祁玉手中:“我儿当知,为父这些年也在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想要报仇,为父难道就不想吗?那赵氏图谋的是祁家的家业,想要据为己有,可为父已经对不起你的母亲了,又怎么能对不起列祖列宗和你呢?”
祁玉看着手里的玉佩,轻轻地叹了口气:“父亲,若是这般,那就年后再见了。”
“行,踏踏实实过年,处处都要谦卑礼让,赶考的事情父亲一手操办,绝无任何闪失。”祁世儒说。
在赵碧/莲敢对祁玉下手的时候,就注定了会被祁世儒盯上,当年的事情没证据,可祁玉的事情就不同了,因为摘星楼里的证据都如同带着钢牙一般猛兽,一旦放出来能把赵碧/莲撕碎了。
等祁玉走后,苏怀远过来了:“姐夫,如此守笃的行踪就不再是秘密了。”
“怀远啊,藏着掖着反而更难安全,福王虽人不在京城,可京城里的人可不少都是福王的,我非但要陪着守笃,还要人尽皆知,哪怕守笃高中榜首,成为状元公,祁家的家主之位也绝不可能落到别人手里。”祁世儒说。
苏怀远听到这话笑了:“我到觉得啊,守笃
入仕,夏夏从商,两个人那才叫珠联璧合呢。”
世家大族,若长子入仕为官,那么长子之后的男丁就会选择经商,管家,如此才能富贵双全。
祁世儒跟赵碧/莲也有一子叫祁远,论起来身家显赫,除了皇子王孙外,无人能及,有贵为第一贤王的外祖父,母亲是得了封号的郡主,父亲是富甲天下的祁家家主,而他容貌得到了父亲的精髓,玉人儿一般,文采斐然,虽只在蓉城,但声名远扬。
若说缺点倒是也有,那就是读书不科举,不入商道不习武,只愿意游山玩水,吟诗作画,小小年纪就有风/流才子的雅称。
光芒之下,祁玉显得极为没存在感,甚至科举小三元都掀不起来点儿浪花,本来还有人赌祁玉能中大三元,结果随后两场考试都险些名落孙山,所以人们也就不关注他了,毕竟一个没有母亲的嫡长子,哪里比得上如此显赫的庶子,甚至很多人都为祁远鸣不平,若非有祁玉,祁远那可就是嫡长子了,实至名归的富贵公子。
“守笃不想那么惹人眼罢了。”苏怀远说。
祁世儒笑了:“知子莫若父,我又怎么能不知道呢?他啊,像极
了他的母亲。”
提到了苏雨瑶,苏怀远抬头看了眼祁世儒,要说心无芥蒂,那是不可能的,自己那处处都好的长姐,任凭谁都要赞叹一句,哪怕嫁给了祁世儒,别人也会说是珠联璧合的一对儿佳人。
可那么好的长姐却早早的撒手人寰了。
如果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他宁可长姐寻一个普通男子,过寻常日子,能白头偕老。
苏家虽比不得祁家,可富贵闲人的日子过得也绝对不差。
只是人总是难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当年祁世儒为了求娶也真真是煞费苦心,谁又能想到半路杀出来了个赵碧/莲,夺人夫君,登堂入室,做了那么多坏事,反倒活得自在逍遥。
若非自己没那个本事报仇雪恨,又怎么会这些年郁郁寡欢?入仕为官后更明白了一个道理,贫不与富斗,富不与官争,别说自己,就是整个苏家都拼上全部,也很难撼动福王分毫,明知道仇人用了下作手段害了至亲的性命,却没有能力报仇雪恨,苏怀远如今把报仇的希望全都寄托在祁玉身上了。
祁玉比自己的资质好许多,性子沉稳坚韧,一旦高中扬名天子面前,他日必定会有机会报
仇的!
十年不晚,二十年也不晚!
“怀远啊。”祁世儒轻声:“我对不起雨瑶,对不起苏家,但这些年来,初心不改,你也能理解我的处境,祁家的富是招祸患的根苗,可这天下啊,依附于祁家养家活口的人太多太多了,我苟延残喘是为了不让祁家旁落,不能成为助纣为虐的帮凶。”
“姐夫,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