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初夏的及笄礼成为石郎庄人共通的记忆,过去许多年依然被津津乐道。
热闹了一天,等众人都散去后,季初夏特地请小姐妹们吃了顿饭,也把梅若雪介绍给梁燕她们几个。
经过这件事,梁燕别提多羞愧了,她以为周子书多好,也曾经觉得季初夏说看不上周子书是假的,今天她算是开眼界了,哪怕周子书得了秀才,季初夏也必定是看不在眼里的。
至于季初夏,没有别的心思,只是希望石郎庄的姑娘们多开眼界,别只盯着眼前这点儿事,人只有心大了,机会才会更多,最低起码也别觉得自己是为谁而生的,漫长的一生里,把自己的命运依附在一个男人身上,是一场豪赌,胜算还很低。
梅若雪体谅季初夏的心思,但看着面前畏畏缩缩的姑娘们很头疼,石郎庄能出一个季初夏委实不容易啊。
第二天一大早,张夫人就登门提亲来了。
季初夏并没有多意外,只是她对张子善确实无意,同时吃惊的还有范氏,昨儿看到祁玉送了那么重的礼,她可是等着祁玉来提亲呢。
两个人看陈秀娥和张夫人相谈甚欢的样子,都有些犯愁。
陈秀娥昨儿可真是把张子善当未来姑爷看待的
,怎么端详怎么满意,所以张夫人说要找个媒人的时候,陈秀娥说:“保媒的话,找个稳妥的人就行,走过过场不落礼数就行。”
范氏要说话,季初夏拉住了她的手,当着张夫人的面,怎么也不能让陈秀娥下不来台。
张夫人笑吟吟的看着季初夏:“夏夏啊,子善是个好的,往后肯定是享福的日子,回头咱们一个院子里生活,必定会互相照应着的,别担心。”
“张夫人,这件事先别着急找媒人,我想跟我娘商量一下。”季初夏说。
张夫人素来知道婚姻大事都要遵父母之命的,只当季初夏是害羞,笑着说:“那行,明儿我再来听信儿。”
等张夫人走后,范氏第一个沉不住气了:“秀娥啊,张子善虽然好,可有更好的人,为啥不选呢?”
季初夏心里咯噔一下,疑惑的看着范氏。
陈秀娥也一头雾水:“娘,还有比子善更好的人吗?”
“怎么没有?要我说啊,祁公子……”范氏话还没说完。
季平安满头大汗的跑进来了:“阿姐,外公呢?快点儿跟我去学塾,祁大哥病了。”
“病了?”季初夏赶紧站起身往外走,早晨田郎中去山里采药了,这会儿在哪里都不知道
,这可怎么行?
季初夏急匆匆的来到学塾。
祁玉脸色略有些苍白的靠在床上,看到季初夏进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脸红了。
“怎么了?”季初夏担忧的问。
祁玉有些尴尬的摇头:“没事,没事。”
“阿姐,祁大哥刚才都摔倒了。”季平安是真着急,在旁边说。
季初夏说:“去把咱们家马车赶来,咱们带着祁公子去安江镇看病,外公说不准什么时候回来,有病不能拖。”
“嗯。”季平安撒腿就跑。
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季初夏问:“若雪姑娘走了?”
“外面的买卖挺忙的。”祁玉挪了挪身子:“我真的没事,季姑娘不用那么兴师动众的。”
季初夏叹了口气:“你啊,读书人本就身体弱,又出身大户人家,能在石郎庄吃这样的苦就不容易了,有病我都不能带你去看郎中,良心上都过不去。”
“我。”祁玉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知道季初夏是真心为自己担忧的,这感觉竟是在心里淌过了一阵暖/流。
季初夏没注意祁玉的表情:“你什么你?我就一个乡野村姑,哪里得罪的起那些贵人,别人不说,你舅父和舅母要是来了,我八百张嘴都解释不清,你听
话,咱们去看郎中。”
说着,取过来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