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玉知道舅父和舅母这一趟的目的,哪里能大意了?
郑重其事的跟苏怀远两夫妻说道:“对于季家来说,我的身份太过复杂,他们的日子经不起任何风吹草动,再者我对季姑娘确实无意,舅父和舅母万万不可贸然提亲,只会成为怨偶,再连累季家没有安生日子过,守笃就作孽了。”
苏怀远看着苏夫人,毕竟上次苏夫人回去后,简直是言之凿凿,自己也觉得有道理,能让祁玉住在这里,还大事小情都愿意为季家奔波,这可不是泛泛之交能做的事情啊。
可祁玉都这么说了,苏怀远还真就不能乱点鸳鸯谱,问:“守笃觉得季家姑娘如何?”
祁玉很认真的说:“是个不得多得的好姑娘,聪慧善良也能干。”
“那你为什么不喜欢?”苏夫人好奇了。
祁玉苦笑:“舅母,守笃有杀母之仇未报,甚至到现在都无自保的本事,怎么敢拖累旁人?”
“这……”苏夫人看苏怀远。
祁玉又说:“只怕你们这一趟过来,季姑娘就猜出来差不多了,不过这倒也无妨,舅父是一方父母官,季姑娘今年种出来的白菜是好东西,若是百姓能多种一些,未尝不能让一些人家富裕起
来。”
“上次来的时候,周长盛不愿意让我见季姑娘的。”苏怀远说。
祁玉笑了:“村子里的人都十分珍视季姑娘的。”
苏夫人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个外甥是不开窍的,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心意,自己这个旁观的人看的真真的,每次提到季姑娘,他眼神儿都温柔了许多呢。
季初夏从来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准备了席面送过来,一进门福身行礼:“苏夫人,季初夏给您赔罪了。”
“这话是从哪儿说起来的?”苏夫人笑呵呵的过来拉着季初夏的手:“可不行这样,我们一家子这趟过来除了认亲外,还想在这边过个年,好一饱口福呢。”
季初夏笑了:“苏夫人是贵人雅量,可我不能不记得。”
“夏夏啊,别往心里去,那是我陪嫁的买卖,下面的人也都是娘家那边安排的,是家里的老人儿了,也就疏于管教,若是舅母知道他敢这么做事,定是不饶的,如今一家子也被发卖了。”苏夫人说。
季初夏眼睛都亮了:“苏夫人,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做年夜饭,让您和家里人吃到不一样的乡间美味的。”
“那我可就等着了。”苏夫人笑眯眯的说。
季初夏带着
季平安回去了,苏夫人对季家的厨艺赞不绝口,苏怀远看着面前的菜,问祁玉:“这就是你说的酸菜?”
“是,味道非常不错。”祁玉说。
苏怀远点了点头:“陶城的醉春轩就有这道菜,看来跟夏夏做买卖的人是守笃介绍的。”
“是,最开始只是想要帮一帮季家的孤儿寡母,是季姑娘拿出来的东西一件比一件好,这买卖也就越做越大了。”祁玉说。
苏怀远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眼睛一亮:“这酒不会也是季姑娘的买卖吧?”
“是季姑娘跟村子里的张员外合伙的买卖,酒坊那边今年产量很低,没有粮食。”祁玉说。
苏怀远啧啧两声,偏头对苏夫人说:“确实是个兴家的女儿家,不管是谁家娶了都是祖上有德了。”
苏夫人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
苏承祖吓一跳,立刻摆手:“我有意中人,别看我。”
祁玉心一沉,他不自觉的微微蹙眉,有些不太喜欢别人盯着季初夏的感觉,哪怕盯着季初夏的人是自己的舅父和舅母,也不行。
住下来的第二天,苏承祖出门去溜达,看到河面有许多人,好奇的过去了。
就见许多人拉着绳索,中间凿出来一个个窟窿,
孩子们兴奋的嗷嗷叫着在河面上捡鱼,河里的鱼从冰窟窿里往外蹦,也有急性子的人用网兜往外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