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初夏的作坊里来了钱富贵一家,立刻就正规起来了,钱富贵带领学徒交篾片制作,钱富贵的钱根柱带着人处理红粮杆儿,钱富贵的孙子和儿媳妇带着赵氏她们编席子,钱富贵的孙媳妇儿负责最后一套工序,保证席子光滑没有毛刺儿。
说到底是做什么事需要什么人,季初夏瞬间就轻松下来了。
她得闲就去田郎中这边帮着整理药材,酒作坊里的酒出来后,祖孙俩过去泡上药酒,这些药酒放在酒窖里储存一个月到三个月就可以售卖了。
乔大牛娶媳妇的日子临近了,崔夫人过来叫陈秀娥一起过去,因为乔大牛在作坊那边做工,所以陈秀娥给准备的贺礼比别人都要丰厚很多。
丁氏见到陈秀娥过来了,热络的牵着她的手,虽不提外面的风言风语,可话里话外都是两家得好好处,毕竟石郎庄也有百年多了,赵员外家的酒作坊可都在季家作坊后面呢。
当初都觉得是小孩子瞎胡闹,如今谁敢小瞧?
陈秀娥很听季初夏的话,趁机说了以后让大牛媳妇儿跟着一起过去做事,作坊那边也需要人手。
丁氏哪里能不明白陈秀娥的宽宏大量,向去作坊里做工的人/大把抓,可没见季家有
要谁进去做工的意思。
对于村子里这些交往的事情,季初夏不愿意往前凑合,所以在田郎中这边帮着挑拣药材。
范氏改变很大,也搬着小凳子过来帮忙,有一搭无一搭的跟季初夏聊家常。
梁福生脸色惨白的跑进来,说话都不清楚了,急得扇自己嘴巴:“郎中,田大叔在家不?快救命,救命吧。”
“在酒作坊那边,我去叫。”季初夏赶紧起身:“直接去你家。”
“行,行。”梁福生一个没站稳摔了个跟头,爬起来就往回跑去。
季初夏带着田郎中往梁福生家来,刚到门口就听到韩氏哭的可怜,俩人进门的时候都吓了一跳,地上躺着的梁燕身体直直的,脸色青/紫,脖子上的勒痕很明显。
“田大叔,救救我家燕子吧,救救我家燕子吧。”韩氏抱着田郎中的腿,哭道。
田郎中连声说:“行,你快放开我,我试试脉象。”
季初夏此时已经跪在梁燕旁边了,一只手放在心脏的位置上,一只手握拳往下砸。
田郎中见过季初夏上次救丁胜的手法,过去拉着梁燕的手诊脉,脉象微弱的很,抬头看了季初夏一眼:“有脉。”
季初夏点了点头,一拳一拳的砸下去,到第四
下的时候,梁燕从喉咙里发出来吭哧的动静,虽然只有一声,但田郎中发现脉象有力气了,赶紧说:“可以了,回去取药来。”
说着,就开始口述方子,季初夏记下来就往去,急匆匆的她在门口险些和提着一个少年回来的梁福生撞到一起,看了眼被提着的少年,穿着书生的长袍,看着面熟却想不起来是谁了。
这会儿救人要紧,季初夏也没往心里去,回家拿了药和熬药的罐子就往梁福生家里来。
进门就见韩氏疯了一般的厮打那个少年,院子里还有周长盛和吴氏,两个人护着少年,可也不敢还手。
屋子里,田郎中已经给梁燕下了银针,这会儿梁燕被挪到了炕上,一声不发的流眼泪,外面韩氏发疯的声音听到耳朵里,只能闭上眼睛。
季初夏见梁福生在门口蹲着,那脸上铁青,也没过去,绕道拆房点了火,开始熬药。
草药放在温水里浸泡着,她赶紧进屋去看梁燕。
到门口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了那少年是周长盛的儿子周子书,回头看了眼,周子书低着头不吭声,任凭韩氏都抓乱了他的头发,撕破了他的衣衫。
田郎中见季初夏进来了,起身:“夏夏啊,在这里看顾着
梁燕。”
“好。”季初夏坐在炕边,拿出来帕子给梁燕擦眼泪。
田郎中/出门,声音不大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