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善登门,陈秀娥总觉得紧张,毕竟曾经差点儿成为季家的姑爷,季小凤做的事情谁都能忘,张家不能忘,自己也不能忘,尴尬的请张子善坐下,问:“子善是有事啊?”
“是听到了一些消息,过来知会一声,免得被人算计了再措手不及。”张子善说。
陈秀娥惊了:“啥消息?”
“娘,是二叔他们去衙门告状,说我爹都不在了,但是还不交赋税。”季初夏坐在陈秀娥旁边:“我请张叔过来想问问具体该咋办,咱们又不懂。”
陈秀娥脸色都白了,问张子善:“衙门老爷是知道这事儿的啊,他去告发能管吗?”
“赵启年赵大人已经调任了,新来的县令姓周,叫周明道,这件事现在闹腾的很大,不过咱们石郎庄地处偏僻,还没有到这边来查。”
陈秀娥都蒙了,六神无主的嘀咕了一句:“这可怎么办啊?要是被查出来岂不是要出大事了?”
“娘,别着急。”季初夏安抚陈秀娥,转过头问张子善:“张叔,有没有法子应对?”
张子善说:“我今日到学塾也是想要找个解决的法子,祁公子是举人功名,可这事儿也难办的很,因为祁公子并不是我们本地人,跟季
家也没关系,这事儿怕是很难办了。”
“如果我们补交了赋税呢?”季初夏问。
张子善说:“那是不少银子,除了本该交的赋税外,还会有罚金,新来的周大人不容情也在情理之中,到底是新上任的官。”
季初夏眉头紧锁:“学塾的事情怕是也要被查,看来不能等,要主动去了。”
“确实如此。”张子善说:“若是去的话,明日我刚好要去安江县,可以顺路一起,也能有个照应。”
季初夏点头:“张叔明日什么时候动身?”
“早饭后吧,倒也不着急,当天怕是回不来,但那边铺面后头就是宅子,可以住下的。”张子善说。
季初夏起身福礼:“那就劳烦张叔了,回头我们娘俩商量商量,明儿一早就去。”
“好。”张子善起身告辞,陈秀娥让季初夏送客,俩人出去后,她赶紧把钱匣子拿出来,看着里面不足五两的散碎银子,眼泪都要下来了,这段日子花出去的钱太多了,偏偏说是做买卖,可是没见到回头的钱,难道还要去田家借钱吗?怎么张开这张嘴啊。
大门口,张子善停下脚步:“夏夏啊。”
“嗯?”季初夏准备去开大门,听到张子善叫自己,回
头看过来。
张子善清了清嗓子:“事到临头倒也不碍事,钱财能解决的都算不得什么,告诉你娘不要担忧,我会带足了银钱,先用着。”
季初夏转过身:“张叔,您是个善良的好人,只要事情能安排好,银钱多少我都还得起。”
“好说。”张子善心疼小姑娘了,才这么大一点儿,处处都要她张罗,刚才陈秀娥那慌张的样子,也委实想不出来什么法子的,罢了,自己能接的住,总不至于让季初夏为难。
出门回家的路上,张子善还琢磨了这辈分,按理说不过是同村,自己这辈分也是做不得数的,但侄儿跟平安交好,想要改过来也难得很,若是自己要改,怕是反倒被人看出来端倪了,再等等吧,季初夏能暴揍高大有一家,凭自己的理解,必定是为了杀鸡儆猴,过几年到了婚配的年纪再说。
张子善是满心满眼都是季初夏。
季初夏可没想到还有这一层,她回屋见陈秀娥在抹眼泪,坐在旁边说:“娘,这事儿我去办就行,放心吧,天塌不下来。”
“夏夏啊,咱们家没钱了啊。”陈秀娥把钱匣子推过来:“张子善说还要罚钱,这衙门说多少就是多少,咱们没一点儿讨
价还价的机会啊。”
“娘,没事。”季初夏现在也没什么好法子,只能到衙门见到了周明道再说。
陈秀娥抿了抿嘴角,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