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初夏撒腿就跑,陈秀娥在后头两条腿都打颤儿,家里刚好一点点儿啊,公爹的腿伤已经好了大半了,怎么就出事儿了?
推开人群,季初夏看到了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爷爷,田郎中抹着眼泪给清理伤口,一迭声的叨咕着:“造孽了,这是造孽了。”
季初夏不敢问,她看到爷爷苍白透出青的脸色就害怕,她从来没忘记过在末世,将死的人都会露出这样的脸色,她以为自己不会看到了,至少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看到。
“来几个人,把人抬到屋子里去吧。”田郎中说着,拉了一把季初夏到旁边。
乔大牛带着年轻力壮的人,用门板把季老汉抬到屋子里去。
季初夏看着地上的血污,深吸一口气:“田爷爷,知道是谁吗?”
“石三郎下半晌用绳子牵石氏进村来了,我刚才听人说的,怪我在家里忙着拾掇草药,要是我来的话,就不会出这事儿了。”田郎中眼圈都红了。
季初夏牙齿咬得咯嘣响,问:“爷爷的命保不住了是吗?”
“时间太短了,这次不单单是腿,是急怒攻心,如果今晚能醒过来就还有救。”田郎中说。
季初夏看到跑进屋子里的平安
,也看到了六神无主的陈秀娥,低声说:“田爷爷,救我爷爷就只能靠您了。”
“夏夏,你要做啥去?可不能去找石三郎,那个混人动起手来,你得吃亏。”田郎中说。
季初夏摇头:“我不会去找他,田爷爷放心吧。”
田郎中惦记着进屋去看季老汉,叮嘱季初夏千万别去找石三郎,就进屋去了,看到平安跪在季老汉身边,握着他的手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让人心疼啊。
季初夏看着门外看聚了不少村民,走过去直接跪下了。
这下有人承不住了,过来拉着季初夏起身:“你这孩子,咋还跪下了,快起来吧。”
“各位叔伯大爷,婶娘奶奶们,今日我爷爷被人如此虐打,实在是我们不孝,没有照顾好老人家,请大家看在季家多年来与人为善的份上,帮夏夏做个认证,谁看到咱家来人了,来的都是什么人,穿戴打扮是什么样子的,夏夏去报官,衙门来人求大家能为夏夏出头说句话吧。”
季初夏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
都是一个庄子里住着的人,这季家是真的太惨了,大家伙儿都出声:“夏夏!必须报官!我们都能给你作证!”
一个人愿意,但
凡看到的人就都愿意站出来,季初夏抹了一把眼泪:“知道夏夏能为爷爷报仇,山里的山菇子如何分辨,夏夏愿意教给大家,回头夏夏找到了门路卖出去,大家都能赚钱。”
季初夏始终能被人性的善良和美好感动,但是也绝对不会忽视人性中更复杂的情感,不说好坏,只说因势利导,她要这些人对自己有利,就得有足够的好处。
外面这些人说好了,季初夏回去屋子里,从陈秀娥的手里拿到了当初签字画押的证词,往怀里一方出门就见到了祁玉。
“季姑娘。”祁玉喊住了季初夏。
季初夏停下脚步:“祁公子,我要去告状。”
“告状要有状子,我来代笔吧。”祁玉说。
季初夏立刻点头,祁玉怕被这么多人看到季初夏去了自己的院子不好,叫了张/宏远一起。
进屋后,季初夏把石氏、季小凤和石三郎的事说了一遍,抬头看祁玉的手都抖了,清了清嗓子:“祁公子,息怒。”
“季姑娘真真是让在下佩服。”祁玉真是被气到了,慷慨激昂的写了状子:“在下陪着季姑娘去衙门走一遭,虽说没什么本事,但举子身份还能有些便利的。”
季初夏点
头:“有劳祁公子了。”
“用我家的骡车,脚程快一些。”张/宏远说。
夜幕降临,张/宏远赶车,祁玉和季初夏坐在车上,连夜往安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