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汉看到田郎中进门的时候满脸堆笑,心里头就有些羞愧难当了。
“老哥啊,快躺下,伤筋动骨没有个小半年可不能好利索。”田郎中说着快步过来,压住了季老汉的肩膀。
季老汉叹了口气:“老弟啊,太给你添麻烦了,我这就让平安去把欠了的药钱拿过来。”
“不着急,不着急,我今儿可不是来讨债的,再说了,咱们老哥俩人不是认识一两年了,我啥时候把药钱当饥荒要过?”田郎中笑呵呵的坐下来:“今儿来是想跟老哥商量点儿大事。”
季老汉心里咯噔一下,硬着头皮问:“老弟说吧。”
这边,田郎中跟季老汉说话,那边范氏拉着陈秀娥的手,语重心长的说:“秀娥啊,把心放在肚子里,我们老两口肯定不是来抢孩子的,夏夏做了我们的孙女,还在这边过日子,孩子要学草药啥的就学,回头多了我们老两口疼着,就算是聘人家也必定不会差到哪里去。”
陈秀娥看季初夏,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儿了。
“回头,聘人家的时候啊,倒是婶子我有个小盘算,这事儿咱们摆在明面上说,我想要让夏夏招赘,回头在我身边过日子,你这当娘的想看就
看,有事儿也能帮衬一二,生了孩子也算田家的子孙,我们老两口有啥都是夏夏的,秀娥啊,你觉得呢?”
陈秀娥轻轻地叹了口气:“婶子,夏夏的身体打小就不太好,这些年娇养着也不太见强,要不是家里的事一茬一茬的砸过来,我不顶事儿,让夏夏遭罪了。”
范氏拍了拍陈秀娥的手臂:“回头是自己家的孩子了,调理身体必定会日日都琢磨,只要能让咱们孩子身体好起来,必定不会尽力的。”
“娘。”季初夏走过来:“我愿意,以后必定会好好孝顺田家的爷爷奶奶的,咱们家没什么亲戚,这可是好运气了。”
陈秀娥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主要是不知夏夏怎么想的,听到这话眼圈一红:“可说呢,以后多了疼你的人,娘也高兴。”
范氏一听,这事儿成了!
满脸堆笑的说:“咱们今儿过来是问清楚,明儿就去查个好日子,把这门亲认下了。”
正屋,季老汉握着田郎中的说:“老弟啊,我没别的要求,对咱们孙女好就成。”
“放心吧,我这辈子能有个孙女,必定跟眼珠子一般疼着。”田郎中郑重其事的说。
不管村子里的人背地里怎么说。
田
郎中请了先生查了个吉日,两夫妻带着礼物到季家,从此以后季初夏就多了两位亲人,田郎中两夫妻也真下血本,认了个孙女,送的礼都比寻常人家聘礼还贵重。
村子里的人,羡慕的多,可谁都知道田郎中好说话,范氏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瞧得上的性子,就算自己家孩子怎么看怎么好,也不得不承认季初夏的模样太出挑了,十里八村也找不到第二个这么好看的人儿了,所以范氏疼的很,也很正常。
季初夏开始跟田郎中学草药,每天田郎中上午出去走一圈,看看周围的病人,下午就带着季初夏进山采药,回来教她如何制备草药。
忙忙碌碌没有个闲下来的时候,殊不知正因为忙碌,好几次都跟魏福派来的人擦肩而过了。
也是因为魏福不知道季初夏的名姓,找来的人也没见过季初夏,打听了好几个采参的人家,结果都对不上,这事儿就迟迟没办成。
祁玉鱼尾安顿下来后,季初夏肯定会说学塾的事,可左等不来,右等也不见人,登门去问不合礼数,他倒也不着急,闲来无事到河边钓鱼,一来二去跟季平安熟络起来了。
村子里的事知道的多了,祁玉很同情季
家。
要不是自己途中/出事,没到京城去赴考,能跟平安的父亲同科,这人世间的事情,真是无常。
从季平安的嘴里听说退束脩的事,让祁玉发现了季平安的豁达心胸,他虽然觉得村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