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下的李家庄已经炊烟袅袅了,季初夏抬起手遮挡着阳光,翻过一座山用了大半天的时间,这会儿都下午了。
李家庄不小,村口老槐树下坐着好几个上岁数的老人带着孙子和孙女玩耍。
季初夏选了个面善的老妇人走过去问:“老婆婆,季长林家怎么走?”
老婆子抬头打量着季初夏,指着村子里:“这一排房子最后一家。”
“谢谢您了。”季初夏道谢后往村子里去,老槐树下几个老妇人立刻头挨着头嘀咕起来,让一个五六岁的小丫头跑去报信儿。
进了村子,季初夏打量着李家庄,栅栏围城的菜园子里,各种小青菜长势喜人,鸡鸭鹅这些家禽也都有,还有一只夹着尾巴的小土狗警惕的看着自己。
她内心的欢喜是无法形容的,末世的人很可怜,这一切都只能在资料库里看到,看到那个曾经山清水秀的世界,虽然糟心事很多,可能真正的生活在这里依旧是做梦一般。
原主并不能给自己提供太多的情绪资料,但人类共存的世界里,亘古不变的是资源掠夺和互相帮助,看似背道而驰,实则殊途同归,都想要过好日子而已。
按照老人家指的路来到这户人家门口,抬头打量着大门上厚
厚的蜘蛛网,季初夏苦笑着摇了摇头,上当了呢。
回头张望了片刻,看到一个老汉扛着锄头走过来,季初夏赶紧过去,恭敬的行礼:“老人家,请问季长林家住在哪里?”
老汉打量着季初夏:“你走过了,往后第五家就是。”
“谢谢您,您是个大好人。”季初夏转身往回走,在一个红漆木门前停下了脚步,斑驳了颜色的木门前洒扫的非常干净,门旁还种了两颗不知名的花儿。
看来季长林在这里过得不错,周围几家都是木栅栏的门,唯有这一家是木门呢。
走上前抬起手要敲门。
门突然打开。
季初夏下意识立刻跳开,看着妇人一桶脏水泼出来,顿时皱眉了。
不用多想也知道了,自己第一次问路,那老婆子故意指错路,再让人通风报信了,这人啊,不可貌相呢。
李翠芬提着木桶,眼神不善的看了一圈,目光落在了季初夏的脸上。
季初夏展颜一笑:“二婶娘。”
“呸!谁认识你?”李翠芬退后两步就要关门。
季初夏上前抬起手挡住了门:“二婶娘,我是东山石郎庄的季家人,爷爷想二叔了,让我来请二叔回去一趟。”
“哟,早不想,晚不想,能当大官的儿子死了,就
想起来没用的木匠了?”李翠芬讥笑的打量着季初夏:“你还真有脸来这一遭,我要是你啊,就在家里守好自己的娘,被到时候让人家卖了都还给人家数钱呢。”
季初夏知道这不是个善茬了,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显然眼前这是个不识敬的。
“二婶娘心里不舒坦就消消气儿,我跟二叔说一声,回不回去都凭他。”季初夏后退两步,不想跟一个蛮不讲理的泼妇多废话。
李翠芬一跺脚,指着季初夏:“小不要脸的!你们想得美!我们家日子过得好好的,断绝书也写了,凭啥你让回去就回去?你们家死人,你们家丢人现眼,可别拐带了旁人的消停日子,滚滚滚!”
“二婶娘,你嘴下积德,我没强求,就算是写了断绝书,那也断不掉血缘,爷爷想见一面儿子没啥错的,别张嘴死人闭嘴死人的。”季初夏声音不大。
李翠芬丢下木桶,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季初夏的鼻子尖儿:“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还不让别人说了?当初写断绝书的不是你短命的爹吗?你到我跟前要人就是臭无赖!滚!”
不给季初夏接茬儿,李翠芬突然抓了几下自己的头发,衣服也撕了条口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嚎上了:
“欺负人啦,欺负人啦。”
这么一闹腾,左邻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