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扭头又哭了起来,只觉得自己的命真是比黄莲都苦,丈夫死了,娘家人也没有一个,连个出主意的人都没有了。
“娘,吃饭。”季平安端着一碗面片,望着陈秀娥。
陈秀娥回头看着自己这一双儿女,默默的接过去碗,低头吃了起来。
季初夏见陈秀娥吃饭了,这才算真的放心下来,只要能吃的进去饭,就还有救。
娘仨吃了饭,陈秀娥整理好了衣裙领着季平安,带着季初夏出门去了正屋。
此时,正屋里的人不少,季初夏除了认识季老汉和石氏之外,余下的是一个都不认识,所以佯装悲痛的站在陈秀娥身后,默不做声。
季老汉看到季平安的时候,再也忍不住眼泪了,抬起手:“平安,过来。”
季平安乖巧的走过去,站在季老汉的身前:“爷爷。”
“哎。”季老汉伸手把季平安抱起来放在怀里,抹了眼才说:“这事儿还请村/长和各位乡邻帮忙,我儿虽在外亡故,看在多年的情分上,让我儿进家来
行吗?”
“季老伯,按理说长生可是咱们村子的能人,可也不能坏了风俗,这事儿我不敢答应啊。”
季初夏抬头看着说话的人,三十出头的年纪,长得还算周正,皮肤黝黑穿着灰褐色的麻布长衫,头发在头顶成髻,用一块同色的包头巾包着,说话的时候还摇着头,很无奈的样子。
粗略的看了一眼,屋子里坐着的有七八人,这些人都是上年纪的人,应该是村子里门户大一些的家里当家的。
而这个相对年轻的男人就是季老汉说的村/长。
季老汉又抬起手抹了一下眼,看向了坐在村/长下首的老人:“李老哥啊,你看……”
“村头的奶奶庙吧。”老人已经是满头白发了,也是叹了口气说:“长生是个知书达理的人,纵是落到了这步田地,也会体谅咱们这些活人的想法的,毕竟进了村不吉利。”
季老汉还要说话,陈秀娥出声:“公爹,儿媳有话要说。”
“说吧,说吧。”季老汉摆了摆手,整个人都苍老了许多。
陈秀娥给众人行了个半蹲的礼,才说:“村/长和各位长辈,那灵棚可在我家中设吗?不用棺椁进村,只是放了灵位在灵堂中,这样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