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青来到祝家门前,这是一间名副其实的寒舍,茅草屋顶,黄土房子,不过倒是挺大,家中只有祝书生和他的父亲母亲。
寒舍的旁边就是他父亲开的医馆。
当她把来意说明之后,祝书生却很惊喜:“可以帮到流民?我自然乐意!”
沈青青也很高兴,有些忐忑的问道:“这月钱?”
“你看着给就行。”祝秀才无所谓地摆摆手。
祝秀才的母亲走了过来,她是个脸颊泛黄容貌平常的妇人,挎着菜篮子,满脸疑问:“这是要去干什么?我怎么听见有流民之类的?”
“娘,我准备去帮助流民,给杏花村做账房先生。”祝秀才踌躇满志地说道。
“账房先生?”祝母听得直皱眉,“儿啊你可是堂堂一个秀才,如今正是读书为主的时候,没有过多久就要三年一次大考了,若是因为这种闲事耽搁,导致考不上举人可怎么办?咱们全家都靠着你呢!”
祝秀才思量道:“母亲放心,我绝不会因为此事耽误功课的。”
祝母却皱着眉头,很不满意,直接指责沈青青:“你也真是的,来我们家刷墙,怎么还想拐着我儿子去做什么帐房先生?
”
“这……我们是砖瓦铺的,并非是什么不正经的营生,我们村子里头也有学堂,并不是不知礼数的。”沈青青诚恳地说道,“我们是看中了祝秀才人品端方,所以才想要请过来。”
祝秀才帮忙劝:“母亲你就让我去吧,我堂堂一个七尺男儿,岂能够成日受着家中供养,而不事农桑也不做营生呢?”
“哎哟,祝家婶子,你可千万不能让祝秀才去呀!”旁边不知哪家的邻居妇人跑过来凑热闹。
祝母问:“为何?”
邻居妇人/大声说道:“这砖瓦铺的生意要成日里走街串巷,极为丢脸,你是不知道啊,砖瓦铺还有个男掌柜,原本也是个秀才,现在不务正业,大家都在笑话他呢。”
在她眼里看来,祝秀才若是现在去干这事儿,这辈子的名声基本上就毁了。
士农工商,商人是排在最末端的,祝秀才与其出去做这种下等人的事情,还不如在家种田呢。
祝母想想也是。
自家儿子在家里头,基本上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也一直都是他们的骄傲,岂能放出去让别人嘲笑?
沈青青其实也能够理解他们的想法,但终究还是想为自己争
取一下:“祝秀才也可以不用跟着我们走街串巷的,除了出门这个伙计之外,还可以在杏花村之中或者在流民之中负责登记。”
她想了想,又补充说道:“而且,我记得如今科举也是要考时政的,若是有帮助流民的切实经验,相信祝秀才在学业上也能够更加精进一些,并不是全然无用。”
祝秀才听得越发心动,眼神越来越坚定:“那么,我就去杏花村吧!”
“儿啊,你糊涂啊!”祝母急了,“什么杏花村?那是在城外的难民村,离咱们这这么远,你在那里没吃没住的,若是被人绑了砍头去都没处说理。”
祝秀才坚定的摇摇头:“我相信沈掌柜他们是好人。”
祝母差点被气得背过气去:“我怎么就有你这么个蠢笨的儿子?”
沈青青连忙说道:“祝夫人不必担心,若是祝秀才愿意到我们村子里头帮忙,我们可以单独给他修建一间房舍。”
祝母起初还有些松动,然后便越想越气:“你这是想把他永远的留在你们村子里呀!”
平时儿子在家里头,她时时都能够看到,可若是去了杏花村,10天半个月都不知道能不能回来一
趟,岂有此理?
领居妇人也不耐烦地说道:“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赶紧滚,赶紧滚。”
祝母威胁道:“若是你不听,现下就连这单生意咱们也不做了。”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