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说现在应该应该怎么办?”
崔皓试图求助于柳员外:“你能不能帮忙跟县令递话,跟他说我们可以合作让他赚钱,不必用娶青青这种方式?”
谁知一向和善的柳员外却冷笑一声,嘲讽地说道:“你以为胡县令蠢?此事免谈,你即刻跟我们回去,就当从没有过这桩婚事。”
想了想,他还是觉得不够保险:“不对,我们即刻迁去别县,如此才能保证日后没有隐患。”
他们可是经商的,胡县令若是是想抓他们的把柄,或者从他们的手上敲钱,简直易如反掌!
崔皓一拳砸在桌子上:“就算是死,我也要跟青青死一块儿。”
把自己的女朋友送到胡县令的榻上当玩物,还是人吗?
柳员外气得不行:“逆子,你难道真的要为了一个女人,就置我们全家的荣辱于不顾吗,这可不单单是你一个人的事情!”
他起身怒斥道:“从前你荒唐那也就罢了,都只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可要真是惹恼了胡县令——哼,他敢在这地方为非作歹当土皇帝,顶上是有人的!你得罪他们,不仅自己的前途作废,连我们家的基业和性命也全
部都要作废!”
崔皓目光坚毅:“那你们先搬走,我和青青留在这里。”
沈青青看着牢牢护在自己身前的男人,头一次感到他劲瘦的身躯是如此有安全感,简直男友力爆棚。
柳母在这时开口:“算了,老爷,跟皓儿说是说不通的,你们先出去,我想跟青青谈谈。”
崔皓担忧地看着沈青青。
柳母心头刺痛,几乎落下泪来:“儿啊,我是你的母亲,难道会害你不成?你就连这点信任也不愿意给我了吗?”
“你们先出去吧。”沈青青发话。
门刚关上,柳母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沈青青大惊,想把她给扶起来,她却泣不成声地恳求道:“青青,你是个好姑娘,我一直都知道,以前都是我不好,不应该针对你。”
沈青青没有想到,这声道歉居然是在这样的情境下得到的,心中不由得五味杂陈:“那些事都过去了,你先起来吧。”
柳母的十指紧紧的抓着她的手臂,似乎是想要抠出下一块肉来,那疼痛让沈青青不堪忍受,倒吸一口凉气。
而柳母则哽咽道:“我家皓儿,从小就读书辛苦,酷暑天寒冬天,别的富家小孩都
在玩,可他却一日都不停地去上学,晚上回来做功课,困得不行就效仿古人,把头发掉在房顶上,脚底下拿个锥子!”
她止不住地哭起来:“可自从认识你之后,他是功课也不要了,前途也不要了,这也就算了,但你不能害得我们柳家的基业全毁了呀!”
“伯母,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觉得都是我的错吗?”沈青青并不是一个喜欢被pua的人,当即反驳。
“不,我知道你也很苦,但凡是个妙龄女子,谁愿意去给个能给自己当爹的人做小妾呢?”
柳母松开手,毅然决然的给她磕了几个响头:“可是青青,我求求你,你发发善心吧,放过皓儿,也放过我们行不行?”
鲜血从她的额头流下,可见这磕得有多卖力。
在沈青青的记忆中,哪怕是逃荒最苦的时候,柳母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卑微过。
“可怜天下父母心哪!”血水混杂着泪水,在柳母的脸上流淌,像是打翻了调料盘,“青青,我求你了!”
听着里面传来的动静,柳员外忍无可忍地打开门,见状顿时大惊,赶紧冲上前搂住柳母,看向沈青青的目光令人如坠冰窟
。
这一刻,沈青青明明是一个受害者,却变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
在这样荒谬的局面下,沈青青意外地发现,自己居然想笑。
她也就真的扯了扯嘴角:“好,我答应你们。”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