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从竹林砍伐所得的竹子,已经被去除枝叶,砍成半个手臂长左右长度的竹段,再劈成一片片,扎成竹把浸泡,池塘里头也加了石灰。
她和崔皓都不太擅长体力活,因此特意请了李天胜来帮忙。
现在天气渐暖,李天胜穿着工作用的背心,光/着膀子和兄弟们一起把竹子给捞上来,好奇地问:“接下来咱们要干啥?把竹子放进铁锅吗?”
铁锅里头的水还没开,沈青青道:“接下来是碎竹!”
碎竹,是指把经石灰浸泡的竹把捞起,斩成10厘米长左右的竹段,但总不可能拿着尺子,一根一根竹子地量,沈青青比划了一下,差不多就是大拇指和食指张开的距离。
李天胜他们越砍越熟练,刷刷刷的就把竹子砍成了差不多大小的小段。
这是因为他们平时砍柴,就会在屋檐底下垒成柴垛,垛子里头的柴也要是差不多的长度,不然的话就垒不起来。
接着才是舂竹,此时大铁锅里头的水早已咕嘟咕嘟的冒起泡,因为只是第一次做试验的缘故,所以沈青青就用的自家炒菜大铁锅。
烧火的烟气和气味飘出去,正在做各种各样事情的村民们不由得都皱皱鼻子:“啥味道啊?也不像是做饭。
”
“咦,好像是青青家里传出来的,带着点竹子的气味。”
“快走快走,咱们村/长肯定又在倒鼓新东西!”
不少机智的村民拔腿就跑,更机智的还带好了小板凳。
很快,大铁锅旁边就围了一圈人。
只见崔皓拿着长勺子,卖力地在锅中搅/动着,沸腾的水和被煮烂的竹子、碎料混在一块儿,显现出奇异的色泽。
王婶看得发毛:“这不会是老鼠汤吧?”
村民们纷纷起起鸡皮疙瘩,欲言又止。
拿大铁锅,应该是在煮东西吃,但这味道和颜色……
就是喂猪,猪也不吃啊!
沈青青也没解释,慢慢的,神奇的事情发生了,被煮烂的竹纤维和布料纤维混合在一起,变成了带着黄色/色泽的一块块纸浆,他们就像是布匹一样柔顺,在长棍子搅/动时被带起,如同云雾一般在锅中翻腾。
当然这只是美化之后的说法,在村民们的眼中,就是煮着煮着,把竹子煮得烂趴趴的。
“不会真是用来吃吧?”村民们狐疑,“不行啊,青青,这个吃了会死人的。”
“娘嘞!”
突然间,人群中传出颤颤巍巍的声音。
几位族老原本是不爱看热闹的人,但这阵子沈青青着实给了他们太多的震
撼,而且他们每天能够清闲地看书喝茶,在村委会里头吹牛打屁吵吵架,顺便进行修村谱这样伟大的事业,也全都仰仗于这位女村/长。
所以,他们听见沈青青家又出现了新的事情,难免就会好奇前来看看。
此时,葛家的族老眼里迸发出惊人的光亮:“这,这,这好像是在造纸啊!”
“啥?”
葛家的人在村里一向不受重视,加上葛家族老前些年中过一次风,所以嘴巴经常不受控制的流出一些口水,此时震惊的模样,更是极为滑稽。
所以,大伙在短暂的惊讶之后,便纷纷嘲笑起来:“哎哟,葛老,就你这样还修村谱呢?”
“就是,没见过这么瞎的,纸那么金贵的东西,能被煮出来吗?”
“纸掉进水里都会烂,怎么可能是被煮出来的呀?这分明就是在煮汤。”
葛老争辩,可越是着急就越是磕吧:“我,我爷爷以前在大户人家打工,听见他们说起,纸是用竹子煮出来的!”
村民们哄然大笑。
李述父子俩这几天野心暴露又被怼,过的都是蔫头耷脑,此时找到笑柄,笑得最为开怀:“纸要是真能煮出来,我就跟你姓!”
眼看着纸浆煮的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