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最后一句话,堪称绝杀。
根据沈青青长期观看各大狗血影视剧的经验,跟人争抢孩子抚养权时,最犀利的话语莫过于此。
沈老婆子确实愣住,心就像被利刃狠狠割开,瞬间感受到自己的无能。
沈青青身后那高高矗立的竹楼,地上的作物,篱笆里的鸡仔,甚至崔皓身上的锦袍,突然都让她感到自惭形秽。
她身上这件粗布衣裳,还是用沈青青给的钱买的。
比起沈青青,她显得那么的无用。
如果不是沈老婆子之前的举动太过分,沈青青也不会故意说这种诛心的话气她,见状缓了语气:“我会好好对待明宇,毕竟他有出息,我才有靠山,不是吗?”
虽说最大的靠山其实是她自己,但这话用来说服沈老婆子却是稳稳当当。
果不其然,沈老婆子犹豫了一会儿之后就说道:“那行吧……不对,既然明宇和你住,那我也要住过来!我不住新屋!”
沈青青却泼了盆冷水:“若你们跟我一起住,那我不会供明宇上学,而且还要崔皓跟私塾打招呼,不准招收明宇。”
沈老婆子又惊又怕:“你,你怎么能这样?我要去县令那里告你!”
崔皓笑了:“你想去就去,我不拦你。”
沈老婆子又不蠢,哪敢真的去告:“那,我再想想!”
在沈老婆子考虑的时候,柳员外又来了一趟。
他此番主要是带着柳夫人的嘱托:“你们二人当真不回去吗?你娘她头疼发作,这几天都下不来床。”
崔皓毫不留情的戳穿:“前些年都没听说过她有头疼这个毛病,哪怕是逃荒的时候也好端端的,何至于此?难不成是爹你把她给气病了?”
“你个不孝子!”柳员外一袖子呼到他脑门上,“娶了媳妇忘了娘,是不是?”
崔皓摸摸脑袋:“若她肯接受青青,我再回去,我是男子汉大丈夫,若完全听从她的话娶妻生子,那不成妈宝男了吗?”
“何为妈宝男?”柳员外问。
崔皓解释道:“就是被娘亲捧在手里,只要离开娘亲就没有生活自理能力,一无是处的废物。”
柳员外若有所思:“说起来,你也该多看看书,堂堂秀才在乡野之中,始终不成体统。”
崔皓解释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依我看,从前读书总不行,都是因为缺乏生活经验,如今我躬耕田地,旁的不说,总有一手农
事能让人刮目相看吧?”
这番话成功说服柳员外:“好!农事乃国家之本,我儿当真长大了,我得把这个好消息回去跟你娘说说。”
言罢,他又逛了逛崔皓的吊脚楼,更加满意,见角落中的蘑菇篓,询问道:“这又是什么新物件?”
“是新种的蘑菇。”崔皓将蘑菇篓讲解一番。
柳员外赞叹道:“青青,你有如此大才,若是男子,必定是个搅/动风云的巨商啊!”
“员外谬赞,这蘑菇的功劳还真放不到我身上。”沈青青笑道,“是崔皓想出的法子。”
“什么?”柳员外大吃一惊,“几日不见,我儿已经成长到如此地步?”
看着蘑菇篓里刚冒出的小蘑菇们,再看看自家明显更黑更壮的儿子,柳员外第一次产生了思想动摇。
难道,自家儿子的天分不在读书,不在经商,而在种田?
当柳员外回到家时,家中已是喜气洋洋。
他诧异:“发生什么事情?为何夫人如此高兴?”
柳氏满面春风地走出来:“快瞧瞧,这是咱们的表侄女云禾,最是懂事乖巧,只因父母突然病逝,所以前来投奔。”
云禾生着俊秀的模样,弱质纤纤,
因为长途奔波,所以仿佛风一吹就会倒。
她轻声道:“见过表叔父。”
“无需多礼。”柳员外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