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惊澜可不管萧慕白怎么想。
走在回浮光苑的路上,却是打着扇子,自得其乐。
自打叶惊澜被从栏杆上推下来,涣心一步不敢离开她左右。
此刻见她心情不错,便问道,“主子,您本来也不想帮忙,又不喜欢瑞王府的人,还特意往前厅走一趟,这是为何?”
叶惊澜拿扇子点了点涣心,“你当是我乐意的?毕竟让萧洵在学堂里胡闹这事,是我出的主意,不好牵累了旁人,所以拖一拖时间罢了。”
涣心恍然大悟:“啊?您是说……那小书童?”
“他是陪着萧洵念书的人不假,柳
氏学着那些权贵的做法,特意找了家世清白,只是落魄了的孩子来伴读。”
“如今萧洵在课堂上闯祸,他继续留在瑞王府,他们定会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他头上,拿他来平魏国公府上的怒气。”
叶惊澜笑道:“我拖延这一小会儿,好安排他暂且去叶府的庄子上避避风头。”
听得这番话,涣心才忽然明白,叶惊澜的心思多缜密。
眼里也更多了几分钦佩之色。
她只是个习武的,哪里想得了那许多。
一时颇有几分惆怅。
叶惊澜看在眼里,也只安慰道:“你是我从娘家带出来的人
,脾气秉性我最清楚,只管好好做事,不必学瑞王府这些下人,想那么多有的没的。”
涣心感激地应了一声,这才陪着叶惊澜回了浮光苑。
才方走进院子,叶惊澜鼻尖一动,便站住了脚。
“摄政王来过?”
她的目光在院子和假山之间徘徊了一遍,果然看见了有些熟悉的人影。
萧行煜听得她出声,正巧回头来。
听她喊的是摄政王,不由剑眉一拧。
“怎称呼的这样生分?”
他缓步走到近前,高大的身躯如同一堵墙,阻了叶惊澜去路。
他问:“你怎知我来过?”
她哪里知
道人还没走。
只不过进来的时候闻到了熟悉的鲈鱼羹的味道,知道是萧行煜王府上的厨子做的。
若是赵林送来,难免会凉了一些,便不像此刻鱼香扑鼻了。
犹如偷|腥被抓包的小猫,叶惊澜惭愧地缩了缩身子。
却反而问道:“摄政王不在宫里议事,怎么这个时间来我这里了?”
将她的局促看在眼里,萧行煜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本有心想逗她一逗,却又想起鱼羹凉了难免腥臭。
终究还是侧过身子,道:“给你带了爱吃的鲈鱼羹,边吃边说吧,别放凉了。”
叶惊澜松了口
气,快步走到亭里坐下。
这才见萧行煜从怀里拿出一封信笺,递到了她手里。
她眉头一挑,赶紧接过来看了。
上面却是记着今日萧洵在尚书府学堂闹事的经过。
虽然早有预料,但实际看见时,叶惊澜仍然吃惊于萧洵竟然如此疯狂。
原来最近他去了学堂,早就看上了甄融手边的青玉镇尺。
皆因那镇尺的颜色形状,像极了府上做的绿豆糕。
萧洵便以为是甄融不听先生的话,偷偷带了零食来上课。
想着他每日上课,无论肚子有多饿,也无法得一口吃食。
萧洵心中便愤愤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