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倚着院门,看着瑞王和宋允荷离去的方向,一时只觉得万念俱灰。
“为什么?为什么我如此掏心掏肺,为他操持,可是他心里便只有宋允荷那个卖弄姿色的贱人?”
她想不通,更不可能指望方嬷嬷想通。
天色渐晚,方嬷嬷不忍她这般,只得劝道:“王妃,还是自个儿的身子要紧。王爷一时糊涂,早晚有一日会想开的。您多想想世子和大少爷,他们还等着孝敬您呢。”
这话让梁氏想起了早该回京的萧慕白,迟迟却没有消息。
也顾不得再为了瑞王神伤,吩咐方嬷嬷道,“慕白已经
从西南出发多日了,按理应该到了。你请府上的人去驿馆打听打听,可是路上出了什么意外不成?”
如今萧慕白可是瑞王府上最有出息的人,千万不能让他出了岔子。
方嬷嬷领了命,将梁氏扶着,进房内坐下吃茶,自个才出门去办事。
……
另一头,宋允荷将瑞王带到邀月苑中安顿了。
一路上对梁氏的故意刁难绝口不提,可一双纤纤玉手,却是伤痕累累。
这叫瑞王好生心疼,忙拿着他的亲王令牌,着人进宫里去请御医。
他握着宋允荷的手,恳切道:“本王病了这些日子,可是苦
了你一边要照看本王,一边又要被梁氏欺凌。本王定会好好补偿你的。”
宋允荷哪里不知这些话都是虚情假意?
梁氏毕竟是先皇亲封的王妃,膝下萧慕白又是承爵的世子。
只要萧慕白一日不倒,梁氏的地位便不可动摇。
于是她只得柔柔地靠在瑞王身边,含情脉脉道:“王爷,妾身能侍奉王爷身边,本就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只要能常伴王爷身边,就别无所求,王爷可不要为了妾身,与王妃为难了。”
此番话将瑞王的心都说的碎了,便将宋允荷紧紧拥入怀中。
房里的下人们见了,纷
纷知趣地退了出去。
瑞王一直在宋允荷房中呆到次日一早,这才神清气爽地离去。
期间御医来,他还亲自为宋允荷上了药。
王府里的下人们,哪一个不是惯会揣测主子的心意?
这破例的恩宠,传到府上下人们的耳朵里。
大家便也知道,如今瑞王已经痊愈。
而宋允荷又成了王爷心尖尖上的人,今后自然要小心侍奉的。
可宋允荷本人,却实在开心不起来。
她太知道,自己做下与梁氏相争的决定,是冒了多大的风险。
如今她激怒梁氏,抢走瑞王的恩宠,已经做了不少事。
可浮
光苑那边,近日来却迟迟没有动静,她不免也有几分担心。
说到底,叶惊澜和她也只是利益相同,而不是真正的朋友和盟友。
连日的平静,让宋允荷也心中焦虑。
因此她亲手备了几份点心,便带着素心,准备去探一探叶惊澜的意思。
走向浮光苑,宋允荷难免忐忑。
别看叶惊澜年纪小,处事却老辣。
她还真没把握能在叶惊澜面前讨得了好,因此十分谨慎规矩。
“徐嬷嬷,我这里做了些清热解暑的糕点,想着世子妃有孕在身,特意带了一些来,想请她尝尝。可否劳您通传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