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洵目瞪口呆,连柳淑婕也觉得离谱。
柳淑婕面色难看:“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叶惊澜将手里最后一小块绣球的碎片扔在地上。
又拿着剪刀走近萧洵身边,笑道:“我的东西,就是我的,哪怕毁了也不会拱手让人,明白吗?”
明晃晃的剪刀尖儿在萧洵的眼前晃悠。
叶惊澜的话不咸不淡,却将萧洵彻底吓坏了。
他崩溃地大哭:“娘!快救我,快救我啊!”
而目睹这一切的柳淑婕,哪里还管得上徐嬷嬷的阻拦?
叶惊澜本就是个疯子,连新婚夜被野男人睡了这
种事,都没能让她太在意。
更何况是一个萧洵?
柳淑婕一把推开徐嬷嬷,便冲向房中。
此刻叶惊澜手上拿着利器,她这般冲过来,万一争执推攘间磕着碰着,便铁定都是叶惊澜的错。
涣心不等叶惊澜吩咐,一脚踹在柳淑婕身上,便将她踹得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
“叶惊澜!你还敢打人不成?”
柳淑婕吃痛,眼里却只有萧洵,“快把洵儿放开!”
叶惊澜反而奇怪地问:“是你们闯入我的院子里,我有什么打不得的?”
柳淑婕简直怒发如狂:“你敢!洵儿是瑞王府的长孙,你凭什
么敢打他?”
因着萧洵天生智力上有所欠缺,她这个做娘的,总是心中亏欠。
无论萧洵做错了什么,也舍不得有任何责罚。
如今叶惊澜却扬言要打他,这让柳淑婕如何能忍?
“今日|你敢动他一下,我便与你势不两立!”
柳淑婕对着叶惊澜发下重誓,叶惊澜却浑似全都没有听见一般。
她转身对徐嬷嬷道,“你来说,我打不打得他?”
徐嬷嬷面不改色,对着叶惊澜和柳淑婕福一福身。
“回大奶奶,二|奶奶话,于公,萧洵是瑞王府长孙,我家主子是瑞王府世子妃,若是萧洵家教有
亏,世子妃亦有管教不严的责任。”
“于私,我家主子乃是萧洵的婶婶,若是萧洵能守规矩,好好地在自家院子里受教,本也不必越俎代庖。
但今日是萧洵无礼,不听劝阻,闯入浮光苑里,竟然光天化日之下,欲行强盗之事,主子依着家规责罚,自然是可行的。”
她将话说分明,可盛怒之下的柳淑婕,却如何听得进去?
只听着徐嬷嬷左一个世子妃,右一个强盗之事。
好似将萧洵说成个十恶不赦的混账一般,叫她心中如何不怒不怨?
柳淑婕破口大骂起来:“夭寿了!你们仗着有个世子
妃的身份,便任意欺凌家中晚辈不成?我家洵儿才刚六岁,如何能从你这铜墙铁壁一般的院子里偷盗东西?你们在这里信口雌黄,却要冤杀了他吗?!”
叶惊澜看着她撒泼打滚,自知跟这种人讲道理,等于是对牛弹琴。
因此对柳淑婕的话置之不理。
她只问徐嬷嬷:“您再说说,依家规办,该如何?”
“家中偷盗,最不好姑息养奸,若是下人所为,便当发卖了出去。若是主家的人所为,也该罚跪祠堂,受家法三十。”
徐嬷嬷正经作答:“念在洵小少爷年幼,该当酌情减轻,只十下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