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是不及那些累世勋贵根基深厚,但徐崃深得帝心,后嗣也颇有成就。
可以说,成长为同叶家一样的参天大树指日可待。
这样的家族教养出来的姑娘,自然也不是能任萧思婉随意讥讽的。
萧思婉欲要怼回去,徐姑娘身后的几个嬷嬷已然挡在了她面前。
萧思婉敢怒不敢言,只能灰溜溜地出去了。
徐姑娘很少如此大发神威,有些腼腆地回头朝叶氏兄妹俩笑一下:“见笑。”
说完便领着嬷嬷们快速撤退。
房门被合上,叶惊澜看向叶庭羡。
她问:“二哥方才是要替她道歉吗?”
叶庭
羡动作一顿。
沉默了片刻后,继续擦拭衣袖:“你有孕在身,受不得气,总得有个地方泄泄气,才不会憋着难受。”
“可是每一次她惹我不高兴,你都是这样啊。”
叶惊澜直勾勾地看着叶庭羡:“年前我和她闹过一场,那时候我都还没嫁人呢,你也是理所当然地为她赔礼。”
若真探究起来,叶庭羡无法狡辩。
面对叶惊澜的追问,叶庭羡难得讷讷不语。
叶惊澜却不给他喘/息的机会,继续道:“她方才再怎么嫉妒,都没有对徐姐姐口出恶言,我觉得她应该还是一个有原则的人。”
除
了福沁的父母外,没有人比叶庭羡更希望福沁本质善良。
叶庭羡捏着的茶杯在手里旋转,转的速度不知不觉间越来越快。
目光看似落在桌上那道反沙芋上,实则注意力都集中到耳朵上了。
将他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叶惊澜放缓了语速:“她对我提到的往事,反应那么激烈,甚至句句都在指摘我害了她,里面是不是另有隐情?”
听到此,叶庭羡陷入沉思中。
当年叶惊澜被推下水以后,后脑勺撞到池塘底下的石头,失去了相关的记忆。
但是,所有在场的下人都说是福沁推的。
且当时她们
俩确实一见面就吵架,福沁又是过分霸道、会一言不合动手的人。
所以别说是叶家上下,就连陶安长公主都不是没有怀疑过她。
之后的四年里,叶庭羡每每想到决裂时福沁过分激动的态度,也屡次产生过是不是误会她的想法。
可他调查不到任何支持此种猜想的线索。
而每次去找她,不是如同今日一般,刚起个头她就炸,就是听说她又仗势欺人了。
前者堵住了他从她口中得知真相的可能。
后者仿佛是直接往他脸上打一耳刮子,清清楚楚地告诉他,她就是那样的人。
现在是,以前更是
,她从未改变过。
他给她找的借口荒唐又可笑。
这样的事情发生过太多次,叶庭羡根本不敢再奢望。
他垂下眸,遮住眼底的落寞:“走吧,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叶惊澜感受到了萦绕在叶庭羡身边的低气压,没再逼问他,随之走出了醉仙楼。
兄妹俩一人在队伍前方骑马开道,一人坐在马车里。
直到分别之时,话都没说几句。
目送叶庭羡离开后,叶惊澜步入瑞王府内,询问道:“徐嬷嬷,四年前我落水的时候,那些作证是蕊儿推我下水的下人,你可还记得他们都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