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请京中名医的苦衷,梁氏就不相信叶惊澜会不懂!
梁氏的太阳穴又跳得厉害,似乎在提醒她不能再吵了。
几度深呼吸,她心里滴的血仿佛冲到了眼里,咬牙切齿道:“府里只能拿出五千多两银子,还差的可否用珍宝、字画替代?”
叶惊澜意外梁氏这回没有隐瞒,但防人之心不可无:“珍宝、字画的价格,双方未必能有一致的认定,你还是将它们都拿去典当了,该给我多少钱就给多少。你钱送到,李御医也会很快就到。”
这是连最后一个做手脚的机会都不给梁氏留啊!
梁氏恨得牙痒痒,碍于瑞王的
情况确实耽误不起,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午后,数个木箱子被从瑞王府的库房抬到浮光苑。
柳淑婕听闻此消息后,安抚好萧洵,火急火燎赶过去。
她如今有了与二房争权夺势的心,自然将王府里的一切也都归为自己所有。
这明晃晃地把公中的东西挪为私用,她如何能忍受得了?
不过,以梁氏的性子,没把叶惊澜的嫁妆据为己有就是天大的罕事了。
怎可能反送叶惊澜东西?
柳淑婕带着愤怒和困惑,迈入浮光苑的门。
立刻就被那一箱箱银光闪闪的银锭子给晃了眼。
“我的天!这是干啥呢?”
这辈子活了二十多年,柳淑婕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银子!
听见震惊到变得怪声怪气的声音,问凝停下盘点的动作,给身边的小丫鬟使了个眼色。
余光瞥见小丫鬟去正房通报,她也迎到了柳淑婕跟前。
问凝福身:“大奶奶可真是稀客,我家小姐正在小憩,只怕要劳您等一会儿了。”
柳淑婕的眼睛就没从那些银子上挪开。
她推开问凝,绕着箱子转几圈。
每个木箱都大得能装进一个大活人,少说也能放下四层银锭子。
一层估摸着得有三百两,那么一个箱子就是一千二百两。
这里一共有八个箱子,外加
一个小匣子。
柳淑婕瞪圆了眼,直直看着问凝:“一万两,足足一万两,是不是?”
问凝实在佩服柳淑婕对钱的敏锐,颔首:“是……”
“为什么?”
柳淑婕有要去追问叶惊澜的意思,可才往正房走,就想起了自己每次都在叶惊澜手底下讨不到好。
于是火速调转方向,忿忿地向昭阳院去。
珠帘被重重掀开,晶莹剔透的珠子碰撞出一阵脆响。
像被急促拨弄的算盘声。
梁氏好不容易转移的注意力,再次被这声响给勾了回来。
浓黑的墨水滴落到纸上,毁了整张信。
她愤而将笔搁下,转头训斥来
人:“如此莽撞,成何体统?”
碍于梁氏多年攒下的威压,柳淑婕横冲直撞进来,非要找梁氏要个说法的勇气散了不少。
但这口气,她是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的。
“娘您以往偏帮二房,我们大房从不说什么,谁让大爷没出息呢。可今日,您直接从公中搬出一万两来给二房,是何道理?她叶惊澜与二爷不是一条心,与我们王府更不是,您把钱给她,和打水漂有什么区别?娘……”
“够了!”
梁氏听得脑仁疼,“我做事什么时候需要向你交代了?王府的钱作何用途,又什么时候开始需要向你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