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及正事,
大家的注意力就读放回到修锅炉这件事上。
彼此刚刚接触,郑苗苗知道,现在需要自己炫技术,让他们看到并认可她的技术,她才能稳稳拿到大修锅炉的工程。
在机械厂工作的郑苗苗,比在家里组装柴油机时,严谨并严肃。
这是程子越第一次见到对待工作如此锐利的郑苗苗,就像是战场中的斗士,整个人的气场都很强。
程子越知道家里的机器对郑苗苗来说是小打小闹,只是,当他亲眼看到她熟练的焊接技术,还有周围不时惊叹的“好漂亮的左手焊”“接口好少”“缩口处理的太好了吧”等他听不懂的夸赞后,他才深刻明白。
她的高度,比他想象的还要高。
一股从未出现的迫切自他心内浮现,他迫切地想要成长,与她站在同一高度。
这时,不知谁又走了进来,轻声问了句:“这是哪请来的技术员,这么年轻?”
回答对方的,是警告的‘嘘’声。
一整天,程子越都跟在郑苗苗身边,看着她如何修机械厂的锅炉,如何引导其他人作为她的副手,帮助她处理一些杂物。
甚至,机械厂的工人在给她做副手时都能受益匪浅。
好似,这样的工
作她已经做了很多年,也教了别人很多年。
这一刻,程子越深刻的认识到,郑苗苗对机械的热爱是刻在骨子里的,她天生就该在这样的地方发光发热。
如同她的父母。
忙碌一天的郑苗苗没关注到程子越的心情,直到两人坐着老厂长的车回到公社,她骑着自行车带着沉默的程子越回家,才发觉他一路上的沉默。
“你怎么了?”早上还有跟她斗嘴的劲儿,怎么下午就恹恹的了?
“没事。”程子越只是陷入自我怀疑中。
“你的语气,可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你为什么没上大学?”
两人的话同时响起,郑苗苗沉默一瞬,才开口,“这不是下乡了吗?”
程子越并不相信她的托词。
“以你家的实力,你不想来,应该是可以不来的。”他对这方面的弯弯绕绕也懂些。
郑苗苗无声的笑笑,其实,声音中多了些复杂:“哪里来的实力,被养在老家的孩子,跟祖国建设比起来,自然是国家更为重要。”
原主下乡的事情,是原主父母政敌高的小动作,偏两人十分看重事业,原主有心联系对方都说不到两句话。
“可能,他们还不知道我下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