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
或许,他可以跟仪鸾司交待“让三位皇子都平安回来”?
封锁了半年多的白玉关终于城门大开,家家户户挂上了庆祝胜利的灯笼,热烈的爆竹声此起彼伏,简直比过年还要喜庆。
然而,这只是白天的情形。
到了晚上,便有许多户人家取下灯笼,偷偷换上魂幡,再找个僻静的角落烧纸钱,抱头痛哭好一阵,夜半了才回屋,将魂幡换成红得刺眼的灯笼。
这一切,缘于守城的将领下令,为迎接大获全胜的将军,全城人禁止办丧事。
战火纷乱下,哪一家没有死人?这样的命令得到的只有百姓们的怨声载道。
听说打了胜仗,他们固然会欢呼雀跃。只是生离死别、粮食短缺、瘟疫猖獗、流离失所,更贴近他们的真实生活。
为了庆祝,高高的城墙上,将士们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好不快活。
王旭申看着他们,只觉得如坐针毡,才喝到一半,就慌张逃离了气氛热烈、推杯换盏的庆功宴,尽管章燮用冰冷的眼神狠狠警告了他。
四皇子斜睨他,敬了章燮一杯酒:“王家这位大公子和二公子性格迥异。”
“要不是二公子尚了公主,他哪里还能在这里。”
两个男人坐的近,他们的低声交谈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在场众人,也无人敢靠近打探他们的谈话内容。
“怎么不见我皇兄来庆功宴?”
章燮扯起嘴角,喉间发出一声冷哼,“太子的行踪,岂是我等可以关注的?”
晏禧笑而不语。
章燮偏头看他,“六皇子山林遇险死于葬身兽腹的奏章,什么时候发出?”
“再等等。”
等第二天的太阳升起,等刺客带回晏悬的尸体。
他不能真让晏悬曝尸荒野,好歹兄弟一场,他该亲自送他一程,更何况晏悬除了不听他的话接近宋家、抢他风头、和慕容家翻脸,没别的过错。
他也没错。慕容氏是他的母族,晏悬损害他母族的利益,就是损害他的利益。
虽说就凭这些不至于取他性命,可是,谁让他的死刚好可以成全自己呢?
皇帝不会责怪他。
一个无人关注的冷宫皇子,皇帝至今记不清他的长相。
慕容家、宋家,不会有任何人为他伸张正义。
于慕容家而言,他只是一颗棋子。
于宋家而言,他是没有任何利益关系的陌生人。
就算宋星蓉对他有感情——
晏禧觉得,活着的人远比死掉的人有价值。
现在的太子对宋星蓉很上心。他若是她,早就投入了太子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