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暖玉在药王谷又不是稀罕之物,为什么非得要这么做?
宋星蓉隐隐感觉晏悬在给她挖坑,而这坑她即使知道,也得老老实实跳下去。
他挖这坑,就是想把自己带上他的那条船吧?
“那就希望我一路顺风吧。顺便——”宋星蓉直视着他,莞尔一笑:“看看这趟药王谷能挖出多少你的秘密?”
晏悬嘴角依旧弯着。
就在宋星蓉还想说什么时,门外响起了江白的声音。
“主子,一切准备妥当了。”
宋星蓉凉凉地睃了晏悬一眼。
“我等你。”生怕她不安心,他紧接着补了一句,“你若有意外,我绝不独活。”
信他个鬼。
休想用甜言蜜语迷惑她。
尤其她前世还见识过成为晋王后的晏悬。
现在他瞧着像只小绵羊,那是因为有太子、四皇子、慕容氏等多方的钳制。
扒了这层绵羊外皮,不是毒蛇就是孤狼。
她相信他对自己有几分情意,但绝不会将一切托付在他身上。
宋星蓉又检查了一遍包裹,这才放心地跟江白从后门离开。
晏悬自始至终没说什么,哪怕清楚看见她满眼的戒备。
只是在她走后,敛了面上的笑意。
慕容
策在楼下雅间内不急不慢地吃着,边上摆了几壶酒。
“你我兄弟二人,多少年不见了?”
晏悬在他对面坐下,给彼此都倒了一碗酒,“九年不见了,大哥。”
慕容策端起酒碗,面上淡淡的,没有多余的情绪。
他上下又打量了一遍少年的模样,唇角噙了笑:“九年了啊。九年前,你还那么小。
跪在我父亲面前,哭着求他给你一个接近那人报仇雪恨的机会。听说要净身才能进宫,你眼皮都没眨一下。”
追忆起往事,慕容策万分感慨。
晏悬碰了下他的酒碗,自己先喝了一口。
慕容策则是继续回忆:“你是三叔唯一的孩子,父亲终究是不忍心断了这血脉,便提出先进宫试试,看能不能混个假太监。”
思绪随着他的话语飘回当年,晏悬目光渐渐变得黯淡。
“巧的是,你娘亲在冷宫生下的那个孩子死了,你可以不用当假太监,直接冒充你那个弟弟的身份。”
晏悬脑中的弦轰然绷断,“大哥今日只是叙旧么?”
他仍是维持着唇角弯起的弧度不变,眸中却是不见一分笑意。
“阿衍慌什么?六皇子的死,暂时没有任何人会去关注。
”慕容策及时止住话头,实则意有所指。
陷入回忆的少年只觉浑身冰冷。
“他的死,与我无关。”
半晌,他只说了这短短七字,再无其余解释。
慕容策自然没放在心上,冷声警告他:“不管跟你有没有关系,你冒充六皇子多年,犯的是欺君之罪。唯有指望家族这棵大树不倒,才可保你性命安全,明白吗?”
晏悬心底冷笑,到嘴边的话却是:“我一直明白。”
“不是慕容家非你不可。三叔当年为修道离家出走被家谱除名,连当今圣上都不知道,当年他强占的妃子实际是慕容家的三夫人。说明白点就是,慕容家随时都能与你划清界限。”
晏悬握于杯沿的手愈发用力。
慕容策不动声色扫过他发白的指尖,声音淡淡:“听说你和宋家走的很近,这应该不是家主的意思吧?太子纳妃的人本该是宋家嫡长女,突然变成了丹阳郡主,又是怎么回事?”
一连串问题抛出,晏悬只是盯着杯中的酒水。
慕容策有些恼他这种温吞的态度,“宋家说女儿突发恶疾现在乡下养病,你就这么喜欢那位千金小姐,为了她去药王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