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祯抬起头,面露困惑。
山匪越狱牵涉的是六扇门和京兆尹,往上了还有刑部顶着,为何要治他的罪?
皇帝看着这个自己最为疼爱的儿子,感到一阵阵寒心。
他为他谋划将来,他呢,总是自作聪明去做一些自以为不会被他察觉的事情!
贪狼帮是他夺权路上的耻辱,当年若非陷入那等绝望局面,他怎会用上这把肮脏血腥的刀?
登基后,他费了颇大的力气,抹除他和那帮山匪的联系。
他想找个机会派六扇门去剿匪,平南王却将贪狼帮留了下来,给了他儿子。
这也是这么多年他不待见章燮的原因。
贪狼帮在世间多存一日,便一日能令他如鲠在喉。
宋家小儿失踪一事,逼的秦国公天天上朝怼他,宋家对他多了一层提防。
宋大将军十天半个月才去官署应个卯,都快撂挑子不干了。
要是能借机彻底除掉这窝山匪,他还没那么气。
结果,这伙人越狱逃跑了,还混入东宫想要刺杀他!
山匪当众说出那样的话,他为帝十余载的英名都将毁于一旦。
他怎能不怒!
罚完了六扇门和京兆尹,自然还要往平南王头上再记一笔账。
可平南王没
有来参礼,他只能发作太子。
“混账东西!与贼为伍,焉有将社稷百姓放在眼里?”
“父皇?儿臣没有……”
皇帝怒声打断:“山匪越狱,既然已经查到踪迹,为何不上报六扇门去抓捕?
放任贼人逍遥法外,还混进了堪称防卫森严的东宫!
简直令人笑掉大牙!”
晏祯眉头微蹙。
他追查越狱山匪行踪之事那么隐秘,怎会被父皇察觉?
皇帝见他不出声,怒火更甚了,“就因为你的知情不报,好好的婚宴搅的一团糟,你的弟弟受了重伤,最后还没能抓住所有刺客,传出去皇室颜面何在?
往日,朕是怎么教的……”
皇帝大动肝火,晏祯始终诚惶诚恐地受着。
熟悉父皇脾气的他知道,此时任何解释都是苍白多余的。
再说,皇帝真正恼怒的是平南王和章燮。
是他们将贪狼帮留到了今天。
皇帝训的口干舌燥时,朱荣盛呈上杯茶水,毕恭毕敬道:“陛下,此事其实也怪不得太子。
若不是六扇门看守不力,哪会惹出这样的祸事呢?太子冤枉啊。”
皇帝就是想发泄一些火气,当然不会为了区区几个山匪而处罚储君,朱荣盛这个台阶给
的刚刚好。
皇帝哼了声,满意地下来了,“收拾完现场,就赶紧滚去洞房吧!”
晏祯奇怪地扫了一眼那老太监谄媚的面容。
朱荣盛与他素来不合,怎会那么好心为他说话?
“父皇,儿臣愿戴罪立功。那些贼人不利江山社稷,戕害黎民百姓,需早日铲除干净。”
皇帝润了润喉,沙哑道:“你匆匆过来,连太子妃的红盖头都没掀开吧?”
“是。听到前院的奇怪动静,儿臣哪里顾得上那么多,马上就飞奔赶过来了。”
皇帝赞许地点了点头,“你身为一国储君,不需要朕来教你怎么做。”
这就是同意了。
晏祯再次行礼拜谢。
因刺客扫了兴的皇帝则是直接摆驾回宫了。
恭送走了皇帝,晏祯面色阴沉地召来了暗卫。
暗卫一一道出他离开后正殿发生的事情。
说到六皇子将捡来的武器交给皇帝防身,自己却被刺客趁虚而入刺中小腹,皇帝一怒之下挥剑将刺客捅了个对穿时。
晏祯紧锁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