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祯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不会真的以为,讨好了母后、嘉宁就能保住自己安然无恙了吧?”
他靠的那么近,近到只要她稍一侧头,他的唇就能贴上她的脸颊。
宋星蓉处变不惊,依旧保持着嘴角的弧度:“母后可是很盼望我早点嫁进东宫呢!
不知殿下什么时候能择定婚期?”
若不是知道她憎恨自己,怕是就被这张微笑面具给迷惑了。
“蓉儿这是迫不及待要嫁给我了?”
晏祯细细摩挲起手掌下的光滑。
宋星蓉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个狗男人,大庭广众之下这般……
当真恬不知耻。
感受到身侧少女的恼怒,晏祯轻轻嗤笑了声,拽过她的手盖在大袖之下。
宋星蓉低声惊呼:“晏祯!”
“怎么?不想被他看到?”晏祯挑衅似地向角落脸色苍白的少年扫去一眼,狐狸眼中透出几分得意,“我偏要他眼睁睁看着,我可以光明正大占有你。
而他只敢在冷宫偷偷见你。”
他知道了?
宋星蓉眸中闪过一丝慌乱,“殿下身在东宫,对于后宫之事仍是耳聪目明呵。”
她挣扎的力气,在他看来就跟挠痒痒似的。
他轻而易举便能将其扣在火热
的掌心。
偏偏她还不能露出半分厌恶,旁人瞧见她和太子的互动,只会感叹一声太子与准太子妃感情甚笃。
皇帝注意到儿子握住准太子妃的手近乎爱不释手,都只是同皇后说了句:“祯儿看来很喜欢宋家这位小姐。
如此,朕便放心了。”
嘉宁公主同驸马爷都保持着合乎礼数的距离。
但是没有任何人斥责储君不合礼数。
宋星蓉心头蓦然生起一阵恐慌。
虽说未来几年,二皇子、四皇子、晏悬将会大放异彩,抢走太子的风头,成为晏祯头痛的对手。
但是,圣心从未转移过。
当今皇帝善用制衡之术,从不独宠任何一家。
太子风头过盛的时候,就高高捧起二皇子,稍微压制下太子。
平南王府势力庞大的时候,便重用宋家,削减王府的力量。
于是,常常无视了章燮镇守南疆的劳苦功高,常年区别对待两家的将领。
此前宋澈遭遇的劫难,其中一个原因,便是章燮对宋家积怨已久。
外面天寒地冻。
殿内暖融融的,一片笙歌曼舞,觥筹交错。
众人互相说着恭贺新年的祝词,脸上都是一片喜气洋洋。
她仅喝了几杯果酒,却像是醉了。
渐渐开始不清醒
,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仿佛看见了丹阳郡主——
前世成为太子妃后,每逢宫宴丹阳必会带着嘉宁来找茬欺负她。
仿佛看见了范晓曦来请安——
她太过痴迷晏祯,哪怕只能当他的侧妃。
后来,范晓曦难产死在了东宫一间冷冰冰的偏殿。
范尚书从此成为了宋父的死敌。
仿佛看见刀光剑影的战场上,章燮暗算哥哥;
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嘉宁虐待阿澈;
晋王晏悬看向自己时深沉的目光……
宋星蓉最后将目光投向至高之位上的那位君王。
保全宋家,并不是扳倒太子就足够了的。
还要……
“蓉儿,喝醉了?”
晏祯长臂一伸,少女便昏昏沉沉地倒在了他怀里,整个人柔若无骨。
她面色酡红,微张的红唇呵出幽雅如兰的气息,一张小脸尽显娇媚。
若不是那么多人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