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的冲动又涌
了上来。
从没有人……从没有人跟他说这种话。
这么多年隐忍蛰伏,他早习惯了旁人的白眼贬低、冷嘲热讽,宋星蓉却能一眼看出他是在收敛锋芒?
见他不说话,宋星蓉侧过头去看他:“其实现在对你而言,于人前多多露面没有坏处。
反正在太子面前已经装不下去了,为何不借机展现自己呢?
我可不信你说的什么‘无权无势无依无靠’的鬼话。
你如今既有贤妃的庇护,又有陛下身边的朱公公给你说话,还敢将手伸向礼部、刑部,说这种话,你自己信吗?”
啧,都被发现了。
他闷笑出声,宋星蓉嗔怪地瞥了他一眼,“就连我大哥、父亲都被你哄的开开心心,你那么善于哄人,想要笼络人心,不是轻而易举吗?”
晏悬听的嘴角高高翘起。
“姐姐真懂我。”
良久,他只吐出了这五个调戏意味十足的字。
屋内顿时安静下来,落针可闻,只剩彼此渐渐急促的呼吸声。
宋星蓉张了张嘴,哑着嗓子道:“晏悬,你只是在纠结,在权衡利弊,犹豫是否选择显露锋芒……”
晏悬确实在思考要不要继续藏拙。
虽说他心中其实已
经隐隐有了个答案。
可今日听到这话从宋星蓉口中说出,他不得不承认,他的心头开始涌出一种名为狂热的情绪。
习惯了形单影只的他,习惯了遮掩喜怒哀乐的他,突然很想将她按进自己怀里,紧紧圈住这个世上唯一理解自己的人。
可是这样,会吓着她的吧?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宋星蓉对于亲密关系没有半点安全感。
哪怕是她的家人……
“姐姐这么一分析,我就明白了。”
他的视线腻的黏人。是房间光线昏暗,她看错了么?
宋星蓉转回去,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你明白了那就你自己做决定。缺钱可以找我,上次的医药费我已写好了欠条,我可以允许你再打几张欠条。”
晏悬:“……”
突然很后悔,他应该用手镯来抵医药费的。
见他脸色一僵,宋星蓉噗嗤笑出了声,“逗你的,你一口一个姐姐地叫着,我怎么忍心跟弟弟算账算这么明白呢?
对了,找我借钱一万钱年利息一千文,业界良心,亲情价哦。”
晏悬:“……”
无情的女人。
不过确实是业界良心。
窗外,风雪越刮越大,来时路上已覆了厚厚的积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