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星蓉叹了口气,冷不丁插嘴道:“所以二哥是在责怪祖父吗?”
宋宝睿转过头,狠狠瞪了眼宋星蓉。
在祖母面前提祖父,疯了吗?
“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责怪祖父了?”
“二哥说上战场的人造下太多杀孽不利家族后代。”
“我哪里是这么说的?”宋宝睿眼皮一跳,宋星蓉怎么能将他的话曲解成这样呢?
他明明隐射的是宋星蓉的父兄。
宋星蓉这么说,直接扯到了祖父先定北侯身上,还什么“不利后代”,这是想挑拨离间?
果然,只见老夫人目光一寒,“征战沙场不利后辈?那你如今的优渥生活是从何而来!”
后面那句声音陡然抬高,吓得宋宝睿直接跪在地上。
好好一番打击宋星蓉的话,怎么就砸到了自己身上!
“孙儿不是这个意思!孙儿说的是宋星蓉,宋星蓉怎可与保家卫国之人相比呢?祖母,孙儿最钦佩浴血奋战的将士了!”
看着宋宝睿焦急解释的模样,宋星蓉凉凉地添了把火,“是么?可我听说二哥写过一首打油诗,嘲讽浴血奋战的大哥呢?”
诗?宋宝睿心里咯噔一声,难道是那首……
“远看红枣埋黄沙,近看
宝马和人大;一把锄头挖出来,马肚传出一声驾!”
“宋宝睿!”
老夫人抬手就是一巴掌呼了过去。
打油诗说的什么事情她当然清楚。
曾经有一年寒冬,大公子宋新晟在碧阳关战役中身受重伤,藏于剖开的枣红马腹中才没被冻死。
就算大房是她厌恶的,就可以拿这种事情开玩笑了吗?
更何况,正是碧阳关战役机智的逃生之举,宋新晟被圣上提拔成了当朝最年轻的副将!
宋宝睿连科试都没通过,怎会有脸写这种混账东西?
“祖母!孙儿没有!”
宋宝睿捂住疼痛的脸颊,心里更恨宋星蓉了。
无聊写下的东西,竟然被宋星蓉翻出来,还拿到老夫人面前讲!
老夫人动手打了宋宝睿,这还是头一次。
不过,宋星蓉并没有很痛快。
前世她并不知宋宝睿写诗诋毁哥哥,更不知道,宋宝睿刻意制造了诸多流言,吓跑了一家又一家的贵女,害的哥哥难以娶亲。
她要的岂止是老夫人的失望。
这阵子宋星蓉看似按兵不动,实则安排了绿萝,小动作不断。
打油诗只是个引子。
老夫人若是派人出去打听,还有更多惊喜等着呢。
宋宝睿
,接得住么?
老夫人推开宋宝睿,由几个丫鬟搀了回去。
经过宋星蓉的瞬间,她恍惚想起了宋新晟,还有……庶长子。
他们的骁勇善战,是最像先定北侯的。
但,那不是她的儿孙。
回过身,看着宋宝睿跪地的样子,老夫人又是悲痛又是生气。
二公子是眉目最像先定北侯。
可这张脸白白净净,又是跟侯爷气质差最远的。
所以她才一直借口说不喜打.打杀杀。
顶着与铁血将军先定北侯有八分相似的脸的人,是个科试都通不过的文弱纨绔,这让她如何接受?
还被一个贱婢勾了魂!
那丫鬟一看就不是个安分的,搅黄了二公子的婚事怎么办?
老夫人佛珠一转,当下就有了决断,“秋嬷嬷,这个丫鬟叫珍珠是吧?结了月钱,打一顿赶出宋府吧。”
珍珠瞪大眼睛,打一顿赶出府,哪还有活路?“老夫人,不要啊,二公子,救救奴婢……”
老夫人闭上眼睛,快速转起了佛珠。
“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