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被母亲说得有些动摇了,可当她望向墙上挂着的结婚照时,心又有些许不忍,本来男人就因为她而死,难不成连最后的血脉都不给留了?
唐安站在门口恰巧听到了里面的对话,他望向了东屋哭泣的死者父母,忽然觉得结婚没啥意思,一方要是走了,另一半也就那么回事儿,不管男女都是一个样。
“你怎么了?”华子见他脸色不好,关心地问。
“没什么。”唐安抱着白布走进了西屋,里面的人立马停止了议论。
华子也走了进来,由于死者年纪不大,系孝带的人不多。
孝布如果用不了还可以退,这一点很人性化。
哀乐声响了起来。
今天按理来说是大三天,可林染忙乎死者的脸就花了很时间,成功地将时间拖到了下午四点,他也想帮死者父母省点钱,就建议他们按照小三天准备。
“可是家里来客人了,得准备饭菜。”死者母亲说道。
“找人过来做几个菜意思意思,要不然这么大的雨,在外面架锅也挺费劲的,明天一早让李庆他们过来,我都跟他说完了。”林染说道。
“林老板,你心眼真好,全听你的。”死者父亲感激地说道。
“你们家庭条件我也知道,差一不二就行,都是乡里乡亲住着,没啥说的,骨灰盒啥的,我建议就用一千多块钱的就行,太贵的是真没用。”
“行行。”
“葬礼的规格,你看需要啥?你儿子没有子女,哭灵啥的就由敏姐一个人来完成了,该走的项目也得走一下。”林染都给按排明白。
“全听你的。”死者的父母不反对,他们相信林染。
“行。”
林染翻看了一眼手机,明天还有小雨,要是上坟地烧纸可咋整?
“哥,花圈订多少?”唐安问。
“你去问问死者的父母。”
“嗯。”
灵堂没有人守灵,本来死者有一个堂弟,可人家去外地上学了,别的都是长辈,自古以来没有长辈替晚辈磕头还礼的。
唐安问完了死者父母花圈和纸活,订了一个低等规格。
然后,唐安将纸递给了华子,他坐在盖着寿被的死者左边:“叔叔,阿姨,你们要是有事可以去忙,我在这里守着,保证不能离人。”
“你们还管这个呢?”死者母亲惊讶地望着他。
“我师父说过,无论如何都得给死者最后的体面,我们不会帮着还礼,但守着灵堂还是可以的。”唐安将林染的话可以说是全都记住了。
死者母亲感激地点了点头,然后出去张罗做饭的人。
死者父亲去准备柴火,明天需要不少,哪怕席面再差,也得有肘子和猪蹄,这些都需要用大锅炖。
葬礼需要有人张罗,别看外面下着雨,可屋里很快就站满了人。
林染瞅了一眼死者,想上西屋呆一会儿,可一推开门,看到死者媳妇的娘家人,他又自觉地把门关门了。
回到了东屋,坐在炕沿上,见死者的婶子和舅妈来了,赶紧站起来让位置。
这两人去厨房忙着做饭,她们耳尖地听到这帮娘家人鼓动女儿堕胎,一气之下将手中的菜扔到了地上,冲进了西屋骂道:“人特么的还没凉透呢,你们能不能我外甥入土为安再说?!”
……
在场的人不吱声了。
“真行啊,我侄子因为你们家姑娘死的,你们居然在讨论把孩子打掉,你们也太不是东西了吧?做人能不能善良一点,我大伯哥和我嫂子就这么一个儿子啊,他们孩子没了啊!”婶子说完呜呜哭。
死者媳妇不吱声了,也跟着抹眼泪,她心里满是愧疚,但肚子里的孩子,她是真的不打算再要了:“婶子,人都得为以后考虑,你说是吧?”
“这是你自己的问题,不用问我们,我只是告诉你们,一会儿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