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截不太长的辫子气的够呛,因为那个长度卖不上什么好价钱,但是剩下的头发又不可能再剪短了,她只能一边叹气一边骂我,说我的心思没用在学习上都用在这些没用的事上了。
随她骂吧,她再骂也不过就是那么一会,我再也不像顶着那头跟狗啃的一样的头发上学了,再青春期里有一个学期的时间是没脸见人的状态,这对敏感的少女来说,无异于一种酷刑。
我坐在了理发师的升降椅上,理发的剪刀在我头顶挥舞,理发师仔仔细细的一层一层的帮我剪着头发,随着发尾的落地,我感觉头顶垂坠的压力都减少了很多,理发师给我剪的是那种清新利落的锁骨发,长度可扎可散,因为没有了长发的垂坠,头顶的头发也蓬松了不少,看着刚刚化完妆又变了发型的自己,简直是焕然一新。
这时候发型师又问我有没有美甲的需求,因为今天人少不用排队预约就可以直接做,还没等我开口拒绝,刘青峦就说可以呀。我还没反应过来,我俩就已经被工作人员引领到了美甲的区域。刘青峦丝毫没有觉得不耐烦,开始还饶有兴致的看着我,后来他在旁边安静的刷着手机等着我。
美甲师询问着我的喜好,问我有没有心仪的图案,我连连摆手,最后当她的得知我是第一次做美甲,就推荐我做一个简单生活化的的款式,看来看去我觉得那种简简单单的肉粉色就很好,美甲师也说这种简单的款式很百搭,而且淡淡的肉粉色做出来就是那种看起来健康天然的状态。
我想象中的美甲就是换个地方涂一下指甲油,谁知道就一个纯色的美甲,工序也是很复杂的。
我记得以前我有一个邻居阿姨,那个阿姨独身一个人,大概不到四十岁的样子吧,总是打扮的很漂亮,还没到夏天就会撑起小洋伞,穿着连衣裙,她对我们这些小女孩也很和善,我为数不多编的漂亮发型就是她给我编的。
小时候的夏天左邻右舍都喜欢在院子的大树下乘凉闲聊,有时候晚上可以在外面坐到很晚,孩子们互相追逐打闹,大人们坐在一起聊天,有时候阿姨们还会凑到一起做点手工。
我很喜欢那个漂亮阿姨,可是周围的妈妈们好像不太喜欢她。又是一个夏天的傍晚,阿姨拿着一瓶酒红色的指甲油涂着她的脚指甲,这吸引了女孩们的围观,我们三四个小女孩都凑在阿姨的旁边看着她一个个脚趾顶着红色的小帽子。
阿姨看见我们很感兴趣,就问我们要不要涂,如果要想涂的话就并排做好。平时吵吵闹闹的我们那天变得特别老实听话,乖乖的坐在阿姨旁边,全部伸出小手和小脚,把所有的指甲染成了红色。阿姨嘱咐我们刚涂完指甲不能乱动,不然没干的指甲油会被抹掉。我们都听话的坐在那支起小手和双脚,轻轻的对着指甲吹气。那天院子里是难得的安静,几个小女孩都静候着红红的指甲变干,欣赏着和漂亮阿姨一样的红指甲。
可是快乐并没有持续太久,回到家我妈看到我手上通红的指甲问我是在哪弄得。我告诉她是那个漂亮阿姨给我和其他小伙伴涂得,我妈披头盖脸的警告我以后离她远点,别学那个不三不四得风尘样子,然后把我拉到桌子旁边,用削铅笔得小刀把刚刚涂上的指甲油刮掉了,一边刮一边吓唬我,说如果被我爸看见了他肯定会揍我。
就这样美美的红指甲没有了,原本干净的手指甲也没有了,换来的是指甲表面斑斑驳驳,又带着刮擦过后那种白灰色的粉末。我没敢有任何的反抗,因为这件事听起来好像是一件不得了的坏事,只是我悄悄的缩起了脚,生怕我妈看见我脚趾上的小红帽。
我老老实实的任由我妈把那层指甲油刮掉,然后悄悄到衣柜里拿出一双袜子,那个夏天在指甲油掉光之前都穿着袜子,我只是想悄悄的把那个我眼中最漂亮的红色留住。
第二天傍晚小伙伴们再凑到一起的时候,指甲都变成了灰突突的白色,我们都经历的同样的过程。原来当天晚上几个妈妈都知道了这件事,第二天她们在树下乘凉的时候还在嘀嘀咕咕的说着,长大以后我才明白,也许涂红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