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一人前往。
现如今,她在床上躺了一整天后,实在烦闷无聊,于是起来去院落中散了散心。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闪过。
“谁?”傅昭顿时警惕起来,连忙呵斥道。
“是我。”一道低沉的男音响起。
傅昭闻着声音望去,是一个身量修长,身着黄袍的男子。此人正是太子刘据最信任的舍人,淳于无且。
“淳于大哥?”傅昭愣声道,“你不去太子那边做事,来这掖庭做什么?”
淳于无且并未回答傅昭的质疑,而是认真询问道,“阿昭,听闻你如今去了赵少使那处做事了?”
“正是。”傅昭仿佛一眼看穿似的,淡淡道,“淳于大哥,我们已经四年未见了。你今儿来掖庭找我,怕不只是叙旧吧?”
淳于无且摇了摇头,紧接着从袖中拿出几靛金饼,悄悄塞入傅昭手中,认真解释道,“我家太子在那日宫中遇见你家赵少使时,对赵少使一见钟情,现如今茶不思饭不想,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我也是看太子实在难受,趁今日你独自在院中,瞒着太子偷偷前来找你。”
傅昭眼见淳于无且如此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连忙将自己手中的金饼狠狠的扔在地上,厉声道,“我虽只是皇宫里最为底层的宫女,可做人坦坦荡荡,你却要拿这种赃物授予我,当我是什么龌龊之辈呢。”
由于气的厉害,傅昭眼眶红红的,身体止不住的发抖。
淳于无且眼见自己送金饼反而惹的傅昭发怒,顿时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俊脸涨的通红,连忙小声喃喃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太替太子担心了。侯明说,求人办事得需要送礼,我才来送的,没想到你却恼了。这好心办了坏事,我也是没想到啊。”
“侯明?可是太子的另一名舍人?”傅昭挠着头想了好一会儿才反应了过来,笑着说道,“这厮儿向来油嘴滑舌,是个不着调之人,怪不得会提出如此不着调的建议来。”
“阿昭,你可是不生我的气了?”淳于无且见傅昭神色好了一些,顿时松了口气,连忙询问道。
“看你表现咯。”傅昭笑了笑,紧接着神情变得严肃,认真说道,“你家太子爱上了不该爱上的人,赵少使从名份上说,可是太子的庶母。”
“这…我知道。所以太子只得埋在心中,也不敢和他人所说。也是一日他醉酒后,喃着赵少使的名字,我才得知。”淳于无且缓缓道。
“你还好意思说。我家小主前几日去椒房殿便与我说,你家太子一直盯着她看,她心想着这太子可是有什么怪癖,也不知是否得罪了他。”傅昭一想起上次赵如离开椒房殿后对她所说,连忙提到此事,“当时,我还以为是小主第一次拜见皇后太过紧张,没想到,居然太子果真一直偷看我家小主。”
淳于无且没想到赵如竟是如此看待刘据,脸上表情惊讶无比。
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对着傅昭嘱咐到,“傅昭,我与你早已相识,自是最信任与你。太子这事,可不能与旁人所说。包括赵少使,也别先告诉与她。此番来寻你,我也是瞒着太子的。若赵少使得知了,疏远了太子,太子必定不会饶恕于我。”
“淳于大哥可还不知道我是什么人,你答应的事情我必然会做到。”傅昭认真的答应道。
紧接着,她继续开口道,“淳于大哥,你跟着太子许久,在这宫内宫外必定有不少人脉,你可知有什么擅长穿七彩玛瑙的能工巧匠?”
“这个倒是能找,只要你开口,我自然会帮到底。”淳于无且缓缓道。
夜晚,掖庭。
许是因为在宴会上赵如出尽了风头,今夜,刘彻翻了赵如的牌子。
宫里的规矩,帝王临幸后妃,后妃应当洗漱好,等候帝王前来。
此时,傅昭正用皂荚帮赵如濯发。水流不断从赵如的脸颊上划过。然而赵如却如同木偶一般,没有丝毫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