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吵(2 / 3)

我认识的那条龙,是一位真正的谦谦君子,卑以自牧,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温润如玉。”她静望着他,带着崇拜和仰慕。

他一怔,这般直白无伪的眼神,他也曾在那清雅女子那见过,不同于邝露的炽热,她更多的是清澈坦然,流转自如。

“濯濯春日柳,冉冉云间月,今日细观友人,方知古人诚不欺我也!”仰头大笑,打趣着他。

“润玉殿下,你不厚脸皮,厚脸皮的就是别人了,下次可得悠着点。”眉眼飞扬,取笑着他。

不卑微,也不高抬,在她眼中,他只是她平等相交的挚友。可也正是这样的她,将水神之女公之于众,将他送到了风口浪尖,她与眼前的邝露,终究是不同的。

“我看你今日醉得不清,且恕你这般没上没下。”

邝露仰视那薄面含怒的美少年,咧开笑容。

“你笑什么?”他皱眉。

邝露宽心笑道:“殿下终于生气了。”

润玉瞪住她,好一会儿才答:“回去好好醒你的酒吧!”

“我没喝醉,”邝露跟上来,将一片丹心坦露,“跟了殿下那么久,很少看见殿下开心或不开心。殿下很少展露欢颜,不开心的时候,殿下只会独自向隅,默默吞咽委屈苦楚。每次看到这样的殿下,我心里就很难受。今日殿下能对着我发火,不再隐忍自苦,是好事。希望殿下能够常常这样,释放真性情,不再把自己的痛苦和烦恼,都憋在心理。甚至骂骂邝露,对邝露发发脾气,邝露也很开心。”

“窥视上神,你可知罪?”他说着狠话,语气却已放缓。

邝露轻轻一笑,她深知自家殿下骄傲与良善,也为了自己的心,放肆且诚恳:“知罪。殿下尽管治罪。只要殿下开心。”

“今日我且不追究,但是你听好,我还没有落魄到让你同情和怜悯的地步。”

“当然,殿下是龙,天帝之子,六界最高贵,最强大的存在,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这些年来,殿下稳打稳扎,训练军队有素。假以时日,殿下定能腾天潜渊,惊艳于天下。”她低头将藏于袖中一根红线取出,递向于他。

“姻缘府的红线?什么意思?”

“这是邝露向月下仙人求来的,没别的意思,只是图个好彩头,愿殿下得偿所愿,往心之所向。”她托起他的左臂,将红线塞于他的掌心,怕他拒绝似的,不待他回应,就仓促离去。

润玉僵握掌心,望着她萧瑟离去的身影,眼眸一眨不眨,明白了她的心思。

傍晚,穿过郁郁葱葱的密林,是竹篱笆围成的小院,院后的木板房依山而建,墙体呈木褐色,造得相当厚实。

锦觅在院中围着小火炉煎药,为的是屋内那位重伤卧床的男子。此刻,那位蒙面纱的青澜姑娘正照顾他。待她端着药碗走近,青澜已于床榻前起了座,让位于她。

“他那般昏迷不醒,药汁未必能吞咽下去,”锦觅正烦恼着,乍见男子眼帘半睁半闭,不觉一惊,“咦?”

怎会好转这么快?

眼不聚焦,说明神志未清,但药是能喝下去了,倒是青澜额间沁了一层薄汗,颦眉隐约透着疲态。

“你怎么啦,我帮你把把脉?”

“多谢,不用了,”青澜侧过身子,避开她欲搭脉的手,“先让他喝药,愈合快些。我到外边透透气。”说罢她走出了房门。

锦觅虽则疑惑,但念及煎药时两人商酌的几味药材,以为青澜医术不在她之下,也就放了心。

入夜,圆月当空,清辉遍洒庭院,有少年郎踏月而来。

审顾之,秋水为神,丰姿洒落,人间无此色也。

他怎会来此?她怔愣地看了片刻,又回望房舍,隐有猜测。

“夜神殿下。”她朝他行了一礼。

润玉瞳眸微有寒意,注视她蒙纱的面容,蹙眉道:“此处乃是圣医族族地,你怎会来此?”

圣医族族地,